股东大会结束之后没过两日,宁馥就收到清藤学院的宴请,同席自然不可能少得了林清之。
清藤学院亭台雅致,楼阁妙趣,院正身边的人各个玲珑,只眼神的几番交会就不难看出其城府之深,但是因着宁馥以及她身边的人对清藤学院的善意,并且还将院正的顽疾医治妥当,向来这些不太能将商人看在眼里的文人墨客,也对宁馥甚是有礼宽加。
宴席不似生意场上那般不堪,学院里席面简朴却个个精心,并没有太长的时间便用罢了席面,宁馥心里明白,重头戏自然不是吃饭这么简单。
待离开饭厅走到花厅内准备饮茶小息一下的时候,学院的管事很有效率,茶已经备上,几人坐下正好可以水温足可饮用,还有一些小食助消化的也一并让人端了来,又说院正大人已经对学院上下的侍从交待了下去,只要是宁馥想来,大门随时为她敞开。
宁馥忙起身相谢,被院正笑眯眯的挥手示下:“你们是我的恩人,还这么客气,又要让我何以自处?”
单是年龄和身份摆在这里,宁馥在他的面前也定然会尊敬到底,道:“院正大人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若非是我被逼到绝路无路可走,也不敢贸然一试,好在院正大人最后肯相信我们,并且真的没让院正大人失望,这才是可喜可贺。您若是再提‘恩人’这两个字,那我当初的那点小心思,岂不是要无地自容了。”
她想要借这个机会来壮大自己好摆脱宁家的摆布,这件事便就是不言,局中的人也都心思清明,宁馥从没想过要隐瞒自己的这个心思,此时就是当着院正大人以及他的门生面前,她也很坦然。
没有必要标榜自己多么大义,她是生意人,年纪再小现在也是有身家有身份的人,便就是抛去这些,她还姓‘宁’,单就是这个姓氏,家风如何,在京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你倒是坦白。”院正大人的笑容深了几许,但并未有揣测之意,反而柔和中透出几丝欣赏来,后而道:“但是私心这种事人皆有知,便就是在你揭榜之前,就有多少人上门来为我断过症,这些人,若说不是冲着我的身份而来那也是不可能的。”
宁馥不置可否,低头饮了口茶,林清之在旁将话截了过来,道:“别恩人不恩人的,您老那天亲自出面去他们那个股东会,就已经什么人情都还清了,这就都别说这些场面话了。”
“你有空就多读读有用的书,宁三姑娘是懂礼数的人,你懂什么?”院正大人斜了他一眼,但语气却并没有怪责之意,后而笑着又望向宁馥:“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林清之又抢了白:“不是学院马上就要送走一批学子了吗?不如就办个毕业礼好了,宁馥在这方面擅长的很,你什么心都不用操,只管放心交给她,一定体体面面……”
院正大人又瞪了他一眼,而后再次笑看向宁馥以眼神询问。
宁馥看看他的脸色,一笑:“全看院正大人认为怎么好怎么来,毕业礼虽然应办,但是我的身份和出身毕竟是有些商业化,学院不比其它地方,最好不要沾染我们这些商人的味道才好,其实方才在学院游一遍后,我心里除了羡慕这些学子能有这么好的清净之地丰富自己,就再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
院正大人有一刹的错愕。
他有些不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于一个十几岁出头的姑娘,更有些不太相信这是出自于一个在商人圈里搏了一片天地的商人之口。
说实话,林清之以前就已经隐隐向他透露过此意了,毫无疑问,这是最直接也最有力的帮助宁馥的办法,但是他虽然觉得可以答应,可心里总有些隐患。
这些送走的学子也好还在读的学子也罢,正如宁馥所说,学院是一片清净无污之地,他们将来踏入朝堂或者在其他领域会成长成什么模样不是人能左右的,但是至少在学院的这个地方,是干干净净,非常纯粹的。
这也是清藤学院一直都被皇帝甚为重视的原因。
宁馥是个商人,再是周全也是尽与达官显贵的内妇做金钱交易,无论关系深浅,这都是她宁馥的经商之道和她自己的人脉关系。如果清藤学院让她来打理毕业礼,染上商人的味道还并不是最重的,重要的是怕那些盯着清藤学院的人抓住蛛丝马迹,将来这里毕业的学子若是有谁成为朝中重臣,说他们清藤学院官商勾结有利益输送都是有可能的。
而他之所以能够同意,也不过是因为宁馥是个女子罢了。
如果她是男子,他一定考虑都不会考虑,直接就否了。
只是他却从来不曾想到,宁馥竟然会站在对方的利益先去考虑问题。
他突然间有些明白,为什么宁馥这般小小的年纪,又是身为一介女子,却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并且那么多的人都那么诚心诚意的站在她的身边了。
年纪这么小,处事就这么周全,先前从林清之口中听得再多,终究比不及亲自一会。
“恕我多事问一句,那天在你们的股东大会上我也看出来了,有一点我很难明白,宁二、奶奶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妇人,待人处事非常有手腕也很圆滑,想来在贵府内也必然大权在手,你是宁家正经的嫡出姑娘,她待人向来也是和善的,可她对你似乎……”
“女人、内宅。”林清之撇了撇嘴:“这两种东西你和我是不会明白的,不需要什么杀父之仇深仇大恨,这种东西自古至今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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