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母女在逛街采买胭脂水粉的时候,宁馥正在和锦嬷嬷周睿商议如何用从宁立亭手里套来的钱再开一家胭脂铺子。
这次她是沉下心来要瞒着所有人的,周睿提议最好的办法就是与王若诗串好供,宁馥虽然不愿再扰,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决定暂时先如此。
约了王若诗前来商议的时候,王若诗想都没想就应了:“这有什么不能行的?你瞒着宁家的人也是对的,这些人每个都该防着,当初你那个绣活铺子就也该这么办。”
对王若诗的关照,宁馥早就觉得感激并且无以回报,便道:“不能让你白担这个名,我已经拟好了文书,分你三成的干股,你也别嫌少。”
“我不要!”王若诗看也不看:“我不缺这个钱,要这个做什么。”
她不要,宁馥却不能不给,坚持道:“你若是不肯要,那就是嫌少了?你不缺这个钱,那就是看不上我了……”
“得了得了!”王若诗赶紧让她打住:“怕了你了,分我一成,再多给的话,小心我翻脸不认人,不给你挂名当老板了!”
最后二人各退一步,以两成的干股成交。
宁君洁的新衣送到府里来的时候,门房的嬷嬷并不知道这事,着人去杨氏那边确定了之后,这才迎了绣娘进了大房,之后便就去陈佩青那里随口说了几句。
“前两天大奶奶带着大小姐出门置办了好些姑娘家的物件,方才就有绣娘送了一套夏衣来,瞧着真是挺漂亮。”
陈佩青抬起头来,喝了半盏茶后,才道:“去大房里支会一声,这身夏衣多少钱,由公中出。”
来听令的嬷嬷应声下去了,门房也出去了之后,赵嬷嬷上前了一步:“府里姑娘们的夏衣已经裁制过了,这大小姐的还要由公中出?”
陈佩青看了她一眼,若是放在往常自是说与一通,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赵嬷嬷几次在她面前马失前蹄,让她竟是不想与她多言了。
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垂目道:“咱们老爷毕竟不是府里的嫡长子,这件事多少都让大房颜上受损,你去账上拨五十两过去就说是我给大小姐头回的事压压惊,堵住他们的嘴,还是挺重要的。”
吃人嘴短,这边二房不断了大房的好处,并且比以前宁政管着府里事务要更为舒坦的话,以宁立良那个没什么上进心的性子,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陈佩青做这件事的时候,完全忘记了杨氏的脾性。
就在三五日之后,由陈佩青出钱并且还用了公中的钱来给宁君洁的夏衣买单的事就在府里张扬开了。
一件姑娘的夏衣,其实并算不得什么,杨氏之所以四处与人说起,想的只是让人人都知道他们大房就算没有接手家主之位,但是日子可是过的相当体面,并还扬言出去,说古人云长兄如父是一点也不假,这不二房的人就对他们大房十分的孝敬。
总而言之,杨氏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府里的人可别小瞧了他们。
这事扬开了去之后,动静最大的,竟是四房。
宁立冒再一次朝着任氏发了一通脾气。
“现在二嫂竟然公然挪用公中的钱给大房花销,这都是你这个婆娘不安份又没本事!还寻思着借着这事能告她一状挪中公中的钱,却不知人家打的名头是给君洁受惊的安慰!这些子事,不都还是你捅出来的!?”
劈头盖脸的耳光落在任氏的旧伤上,她咬着牙忍着泪,一语不发。
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些天来,都多长时间过去了,宁立昌只要想起这件事就要拿她出气,浑身上下已经到处都是青紫,可她又不敢为自己辩解言语,只要她开口说话,宁立昌便就打得更狠。
宁立昌好不容易停了手,许也是累了,最后将桌上的茶盏全部挥到地上摔了个粉碎这才了事,临出门时朝着她身上补了一脚,这才不解气的愤然出了院。
门房来报说宁立昌又来荷松园的时候,宁馥正在花园里和王若诗小逛。
霜容的眉毛当先竖起来了,自告奋勇的朝着宁馥和王若诗躬了躬身:“让奴婢去好了,四老爷大抵又是心里不痛快想要发发牢骚。”
看她这表情,宁馥也看出来霜容也有些不耐烦了,头一回那一百两引发四房至今不太平,中间宁立昌又来过一次,霜容硬着头皮听也听了,这宁立昌竟然又来,八成霜容心里有了什么应对的主意。
当着王若诗的面她不好说什么,再者她自己也是不可能去见宁立昌的,便就稍稍提点了一句:“注意点分寸,别让四老爷更不爽快。”
霜容自然应是,然后下了去。
这边王若诗也是个心大的,宁家的人除了宁馥之外,她谁也不放在心上,宁馥交待完了,她也就当只是个小插曲罢了,她本就不愿意宁馥与这家的人太过亲近,不见正好,很快就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你的胭脂铺子也快开张了,我这边先恭喜你,但是终究是挣不到大钱的,这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按说任何一家人的千金小姐,都不应该操心这些问题才是,但是……”她心疼的看了看宁馥,下面的话自然而然抹了去,叹口气道:“我有心助你护你,可也知道你的性子是断不会收的,既是这般,有件事,是有人传信儿传到我耳朵里的,我想着,你若是知道又不介意的话,倒是一条路子。”
乔松柏的产业归到了乔有恒的名下,这件事王若诗也是知道的了,宁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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