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在皇宫大内时一步步往上爬,拼了命地想出人头地,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却发现还是有很多很多内廷官挡在在孩儿的前面,骑在孩儿的头上。孩儿虽然知道来日方长的道理,却仍然急着想成为内廷核心的那几人,想早日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因此变得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焦躁、愤怒,最终酿成了祸得罪了人。”田安说到这向卢卓义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说道:“幸得义父出手相救,孩儿才捡回一条性命,义父恩情,孩儿永世不忘。”
“为父知你重情义感恩德,为父也将你视如己出。好了,你说说马千里的不耐烦、焦躁、愤怒是怎么回事。”卢卓义说道。
“是感觉,孩儿在马千里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都是自以为才干出众,不甘屈居人后。都是自高自傲,不甘受人指使。但马千里和孩儿当年所不同的是,孩儿当然手上无兵也没有一块地盘,而马千里现在手上光家丁就有近千,虎头山矿场被他掌控得稳如磐石,整个矿场里五、六千人唯他马首是瞻。”田安说道这,微微摇了摇头,皱着眉接着说道:“他对我很恭敬,但他眼里的厌恶和不甘还有愤怒,别人看不出,可孩儿在皇宫大内阅人无数,孩儿看得清清楚楚。”
“因为我和你都是阉人,他觉得在阉人手底下做事是种羞辱?”卢卓义问道。
“是,但不仅如此。来个中过状元的文官估计也是如此。在虎头山矿场时,孩儿和他有过几次长时间的交谈。孩儿发现他对戚继光、俞大猷等功勋卓著的将领很尊重,认为他们于国于民都是有大功绩可以名留青史的人,但并不怎么佩服他们。一次孩儿拼命灌他酒,他说岳飞、戚继光是大英雄,但真正的盖世英雄是要横扫天下,使日月之下皆为大明国土。至于文官,连张居正都不被他放在眼里,他倒是比较看重我大明开国时的大文臣刘伯温,但也是对他的卜算之术感兴趣而已。”田安答道。
“哦?竟然这么狂妄?!”卢卓义人老成精,心高气傲、恃才傲物的人见得、听得多了,但还真没听过马千里这么狂的话。使日月之下皆为大明国土?!秦皇汉武、唐宗明祖都没法做到呀,你马千里说这话难道能做到?
“是,他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马千里,够狂够傲。一个狂傲却偏偏在练兵、打仗、经商、御下、文治各方面都极其出色的人,这样的人岂能甘心居于他人之下?孩儿在得知他荡平了鳄鱼帮后,当然他会慢慢地尾大不掉,谁知道去虎头山矿场一看,才知道他已经尾大不掉了。”田安说道。
“他那次醉酒还说了什么?”卢卓义问道。
“也不算很醉,微醉吧”田安说道:“孩儿虽然酒量不错,但马千里是练武之人,体壮如虎。孩儿没把握能把他完全灌醉,万一孩儿先醉了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就麻烦了,所以孩儿适可而止了。”
“哦,这样,也无所谓了。对了,我让你带五十个人去虎头山接受马千里的训练,你可知其中深意。”卢卓义问道。
在鳄鱼帮老巢被荡平、匪众全部伏诛的消息传来后,卢卓义在短暂的惊讶后,并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而且沉默了会就下令田安带五十名南直隶最精锐的东厂番役去向马千里学习练兵的方法,然后才下令升马千里的官位。
田安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义父,你是不想让马千里一枝独强、一家独大,希望那些东厂的精锐番役们学到东西后也能练出一支强兵来。但恕孩儿直言,以马千里的智慧,他又岂能猜不出义父的打算?”
“他当然猜得出,但那些人是东厂最精锐的番役,有他们在虎头山,马千里不敢乱来,除非他想造反了。要训练成军最少也得三、四个月吧,也就是说这三、四个月虎头山应该不会有什么异动。”卢卓义看着田安,用手点了点,微笑着说道:“在马千里刚到句容县就重创了盘蛟寨后,我就给魏公公写信,请求他从北方为我搜罗些当年被戚继光训练过的兵。当然了,他们现在都是老人了。我告之魏公公,我要用这些老兵为东厂练一批虎狼悍卒。”
看着田安因为吃惊睁得大大的眼睛,卢卓义感到很得意,他接着说道:“魏公公同意了我的请求,并于三个月前将二十一个在北方参加过戚家军的老兵送到了南直隶。我派东厂的人在乡下买了个庄子,再从东厂和南直隶军户子弟中选出一百人在那庄中接受戚家军老兵们的训练。那些老兵都是打着灯笼也未必找得到的宝贝呀,我去那庄子里看过,三个月的时间那一百人就已有精兵悍卒的气象了,比起拱卫京城的十二团营来也不差,甚至好过很多十二团营里的兵。”
“义父您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呀。这招高,马千里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您要再练一支戚家军呀。三个月,再过三个月,等那五十个东厂番役离开虎头山矿场时,马千里一定心里一定五味陈杂,说不定诚惶诚恐地在担心义父您要用那五十人开始练一支强军了。却不知其实义父您已经用一百精兵做强军的种子,培育出一支强军了。”田安不失时机、不轻不重地拍了个马屁。
卢卓义站起身来,在书房里缓缓踱步,一边背负双手走着一边说道:“都是被逼的呀,都是万般无奈呀。来南直隶做这个镇守太监,如果没有马千里的帮助,我这个南直隶第一号内廷大员就只能困守在南京城内了。想做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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