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早上医生查完房,秦怀礼又溜达到治疗室来了。
“今天那个陶宇要出院了。”
我扭头去瞅他。
这人自从前天去食堂吃饭特别勇猛的只穿了保暖内衣和毛衣之后,便华丽丽的感冒了,问题是自己还不拿感冒当回事儿,发展到今天,这位主的嗓子已经哑到快听不清他说什么。
秦怀礼皱眉,清了清嗓子,“你那个同学——”
话说一半,他放弃了,叹了口气,不说了。
我斜他一眼:“让你不拿感冒当回事啊,看吧,加重了吧。”
他抿着唇,哀怨地看我一眼,“我都难受死了,你还嘲笑我。”
我正了正色,说:“嗓子都哑成这样了,还不准备吃药?”
哪知听我说完,他眉毛直接拧起来,摇头:“不吃,我挂水。”
我眯起眼,似乎发现了什么秘密。
……
陶宇同志真的出院了。
他办完出院手续,回来跟我告别。
“我出院了。”他说。
我说:“我知道。”
“我没做手术,秦医生……哦,不对,你男朋友让我回家养养看,说可能会复发,要是复发了就只能做手术了,我们可能还会再见面。”
我瞥他一眼:“你消息还挺快啊。”
陶宇捂脸:“想不知道都不行,你男朋友这两天天天在我面前提。”
我:“……”
都34岁的人了能不能成熟点?
……
这位不成熟的人上午快下班又来我这小小的治疗室来了。
准确的说我已经下班了,就差洗手回值班室这两个步骤了。
秦怀礼进来,到我旁边,特神秘地从兜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我定睛一看,两瓶头孢……
“加在一百……”重感冒导致他现在说话十分困难,“一百的盐水里,你给我挂。”
我有些心疼地看他一眼,说:“要不你跟主任说说,回去休息,都这样了还怎么上班?”
他摇头,努力想把话说清楚:“我到值班室等你。”
配好水,我端着输液盘准备去给秦怀礼打针,吴水彤瞧见我:“沈东林你干啥去?不吃饭啦?”
一说吃饭我想起秦怀礼这会儿要是挂水,中午饭怎么吃?
“你们去吃吧,我不去了,我去给秦怀礼挂水。”
吴水彤点头:“他是得挂水了,嗓子都哑成那样了。”
……
每个病区有两个医生值班室,准确的说一个是男值一个是女值,奈何我们科除了男医生就剩男医生,自然就变成了俩男值,他们好像都随便睡,看心情。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个值班室,先跑了一个,敲了敲门,里面没动静,又跑到另一个去敲门,还是没动静。
不对啊。
我手搭在门把上一压,门开了——
空无一人。
我又回到第一次跑的值班室,还是礼貌地敲了敲门,这回直接被人从里面打开。
秦怀礼已经脱了白大褂,身上是烟灰色的圆领毛衣,头发有些乱,睡眼惺忪的。
我进屋,他把门关上。
一张床被子掀开一角,床单和枕头上是刚被人睡过的痕迹。
他走到那张床上坐下。
“睡着了?”我问。
“没。”
“那我刚才来敲门怎么没动静?”
他推了移动输液架来,我把水挂在上面开始排气。
“我说了‘进来’,你没听见。”
我动作顿了下,瞟他一眼。
他脱了鞋半靠在床上,左手伸给我。
我给他扎上止血带,然后消毒,感叹:“血管这么好,应该让实习同学来打的,用来练手刚好。”
他伸手捏我脸:“我可是你男朋友,你怎么这么坏呢?”
“哎呀!你别捏我!”我大叫,“扎歪了!要扎歪了!”
然后——
真的扎歪了。
秦怀礼:“……”
我一边给他右手消毒一边讪笑:“多好,买一送一,一般人都没这待遇。”
这回他老实了,只是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没敢动手。
固定好之后,我把盘子收拾了一下,问他:“中午怎么吃?”
“我没胃口。”
我蹙眉:“没胃口也要吃,胃饿坏了怎么办?”
他还是摇头:“不想吃。”
“那我买完粥给你。”说完我便端着输液盘出去了。
食堂中午没有粥,我到医院外面买了碗,又给自己打包了一份盖浇饭,等回到医生值班室,水也挂的差不多了。
把饭放好,我去给他拔针。
拔完针,他从床上坐起来,我拿着输液皮条和空瓶子去外面扔掉。
再回去,这厮正坐在床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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