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赌,赌他们来自同乡,他会跟她说明白五百年前的经过。
赌他会心疼她,不只心疼拥有墨弄情容貌的自己,更心疼身为真实的她。
另一方面就是要将他导入她所设计的陷阱里!
暗暗在心里思忖许多,沐曦朝埃米苦涩一笑,连微笑都是那麽困难,「谁叫我……惹了王上不快……思念甚切……身子才变这样虚弱,埃米......你曾说王上喜欢我,可如今......他是找代妃了......」
她慢慢诉说,寒若秋水般的眸子硬是挤出一滴滴的眼泪,谁能知道她一直在被褥下掐着自己的皮r。
大祭司那双忧虑的眸子竟闪过一丝y鸷,如光速般迅速,瞬息间,她看得一清二楚。
「大祭司……」歛起水盈盈的凤眼,沐曦捂着心口,「能同我……说说墨姐姐……事吗?」
埃米犹豫了会,不经意地向外厅门扉望去,终究没有讲,「有机会再跟娘娘说吧,娘娘早些休息。」说罢,躬身行礼,「臣告退。」
在深夜中私会王上的妃子,被发现就是死罪一条,他可不想冒这风险,要不是听见她病重,蛇王半个月都不曾来看她,才想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来瞧瞧。
在他转身的那瞬间,沐曦苍白的唇一抿,凤眼划过冷戾,急急揪住埃米的外袍,「不碍事……现下侍女都睡了……说一些些吧,我闷得慌,你我同凡界来的......陪我聊聊好吗?」
同样来自凡界的彼此,她相信埃米绝对不是冷血之人,她知道他是考虑到半夜私会蛇王的妃子,若是被发现必是死罪一条!
沐曦吹掉一盏烛火,留下另外一盏,她睡觉不喜欢全暗,若房间全暗,绝对会让人起疑。
埃米转过头,双眸复杂却又不舍,磨蹭一会儿,终究抛开礼数,迈开步子坐在离床榻几大步前的木椅上。
他坐定後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垂着首,不发一语。
沐曦也不逼他,若此时逼起,反会让人心生疑惑。
良久,沐曦才听见埃米的嗓音,透露着淡淡悲凄,「她是墨家的独生女,因缘际会下来到j灵界游玩,臣与她才相识。」
沐曦撩开纱帐,挂於勾後,玉指不经意的藉由咳嗽带来的疼痛,悄悄捂着心口。
「师傅……不……呵……」埃米话一出口,却止住,苦涩地笑了,「j灵王没跟娘娘说过弄情吗?」
「是有提到一点……」如果不是忒月提过,沐曦也不会这麽清楚事情缘由。
长叹了一声,埃米慢条斯理地开口:「可惜臣没那个命能与她相识到死,在这人多嘴杂的王g中……还是被有心的娘娘们给抓住了弄情的把柄,与外国使者有染。」
「而那个使者正是当时的我。太祖王上大怒,把我关进大牢,当我被放出来时……却已见到弄情已被太祖王上给杀了。」喉声哽咽,攥起拳头隐隐忍着,他的指骨发白,连沐曦看了不禁心生怜惜。
这些她都看在眼底,说到来,埃米也是位可怜人,因为……她查到的真相并不是这个。
不论之前发生过什麽事情,埃米终究是杀了容儿,这是不变的事实。
并不能未他开脱杀人罪嫌。
「是谁放你出来的?」若仔细听,必会发现一个疑点,然而沐曦马上就发现这点。
「这......」埃米迟疑一下,也让沐曦暗暗猜测,这人的身分不简单。
「罢了,反正那人已经死了。」他顿了顿,「是柴王后。」
室内花香肆溢,角落的薰炉散发出袅袅香气,让人有些昏昏沉沉,脑袋也不听使唤,浓烈且沉重,侵占残存的一gg神经。
香味呛鼻,沐曦不自觉地咳了一声,持起方才埃米为她倒的冷水杯啜了几口,又抬起袖口擦拭嘴角的水渍,另一手则往自身的腹部摆放,突然间,蹙眉瞠目,两手无力垂放。
埃米敛容一望,惊愕地起身快步而来,「娘娘、娘娘!」眉头一皱,才惊觉室内蔓延的浓烈花香气息,「这是……怎麽可能……!这不可能!」
「你……就是这样……杀了圣女?」沐曦仰起眸子悲恻地凝视他,嘴角噙着殷红色的血迹,捂着腹部的手却上扬,满手鲜血地揪住埃米的颈子。
看她浑身浴血,埃米吓得胡言乱语。
「不可能……我没……我……我没下药……我没对你下药,不可能!你不会像圣女那样死的!」
凤眼闪过j光,沐曦那沾血的嘴角漾开一抹灿烂却不达眼底的笑意,仅此在表面晕染开来。
人只要一慌乱,什麽话都说得出来。
冲着人x本就是这样,她终於逮到这只大鱼了,心里雀跃,但心底隐隐作痛。
歛下眸子,玉指往x口一压,长吁了口气,沐曦扯开喉咙大喊:「来人——!」
她这麽一喊,埃米怔愣地杵在原地,还没发现到底发生什麽事情。
门口倏地涌进几位大内禁卫军,包夹整个内厅,待埃米回过神,已被禁卫军捆住手脚,按压在冰冷的木板上,动弹不得,漆黑的眸子却是憎恶地瞪着沐曦。
沐曦的脸上不由得浮现愧疚,利用他对弄情的眷恋与担忧、对她与弄情相识的面貌残存的依恋,来骗取他的承认。
出这场戏来钓这只大鱼已经有半个月馀,如今……埃米还是禁不起对弄情的情愫,来探望沐曦这假冒的。
冲着这点,沐曦想也只有这副弄情的容貌能成功打乱埃米的防卫。
伤害与她自己同乡的埃米,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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