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下,蹭过来扯了扯她的袖子,“养好伤我们就成亲!”
薛蕲宁一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他现在这副伤情,明天三月赶上成亲也是恰恰好,然而,“如果你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话,成亲之后我不介意当寡妇,总归还是能二嫁的。”
从春风细雨到晴天霹雳,差不多就是魏晅瑜现在这副模样了,纵然她只是说笑,这些话听起来也足够扎心,扎心到他差一点吐血。
人还没娶回家,媳妇儿就惦记着要二嫁了,换哪个男人都不能忍,更别提他心心念念多年,外面还有一个依旧心怀觊觎不死心的窥伺者。
于是,此刻的魏晅瑜只差信誓旦旦的发誓了,“放心,我一定会爱惜好自己这条命!”
不止要好好爱惜,还要活到七老八十,生一大堆孩子,杜绝她变心二嫁的任何可能。
这里一对未婚夫妻又开始了日常腻歪,外面姚峰被酸得呲了呲牙,他现在可谓是十分期待太子殿下同世子早些过来,也省得他孤家寡人在这里承受伤害。
侯爷娶妻之前,他们这些人也没得媳妇儿,毕竟,主子都还没守得云开见月明呢,他们这些做人下属的,当然要和自家主子同甘共苦。
如今,侯爷苦尽甘来,他们的终身大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
进入荆州城之后,太子和平郡王世子先带着百余禁军去了太守府。
看着床榻上气息奄奄且病歪歪的荆州抬手,太子状似心痛的叹了口气,温言几句安抚了一番,这才带着旁边笑得格外温和宽厚的堂.弟出了太守府正院。
“九成死,比我想象中还要惨一些。”周湛幸灾乐祸,“正好留条命审问,做得好!”
太子瞟了堂.弟一眼,“多少收敛一些。”
“周围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虚伪。”周湛撇了撇嘴,“其实,人就算真死了也没什么,既然有胆子做坏事,就要有发现时被人收拾的觉悟,不过现在看来,让他就这么半死不活的挣扎求生也挺有意思的,好过一刀给个痛快。”
刺眼的阳光让太子忍不住眯了下眼,“放心,我从刑部和大理寺那里找了好几个刑讯好手,不会让人失望的。”
对自家堂.哥那温和含笑的声音打了个寒颤,周湛想起离京前妻子的嘱咐,带着一堆东西去表弟的落脚处探望。
入暖阁时,看到那张熟悉的如今却容色惨白的脸,他脚步顿了一下,“才多长时间没见,你就把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模样?”
虽说身体虚弱,但耳力还在,魏晅瑜早就听到了两个表兄熟悉的脚步声,这会儿也只是懒洋洋的开口打了声招呼,“千里迢迢跑来荆州,你也是闲的,才刚新婚居然就舍得离开家,程菡没收拾你?”
周湛差点被气笑,“我来荆州是为了谁,要不是你在这里跌了个大跟头,让所有人都跟着担心,谁舍得新婚燕尔的离开娇妻,跑来你这里吃雪渣子?”
“这么大了还要在嘴皮子上分个高低,你们俩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太子出言制止,“阿暄,送往京里的信只说你受了伤,但我听姚峰说你这次差一点就折腾得没了性命,这是真的吧?”
魏晅瑜沉默了下,然后点头承认。
“很好,年纪越大越有主意,谁都管不了你了。”太子虽然脸上带笑,眼神却极冷,“祖母、母后和姑母她们也就罢了,连父皇都要瞒着,我觉得你日后可以不用再想着离开帝京了,一辈子就在大家跟前儿呆着吧。”
“没那么严重。”魏晅瑜想要出言辩解,却被旁边的世子表哥拦了话,“就你现在这副可怜样儿,这件事上没有插嘴的机会。”
从小到大,在一堆表兄弟里,魏晅瑜向来都是最有分量的那个,虽说其实和大家都宠着他分不开关系,但他还真是从来少有眼前这种被人堵得哑口无言的时候。
虽说平时脾气好,偶尔还会犯蠢,但两个表哥的态度无一不昭示着这次他们是真的生气了,连他们都是这样,更别提京里那些长辈们。
在宁宁面前认一回错,表了决心,现在在两位气势汹汹的表兄面前,只怕也得来上一回。
于是,魏晅瑜少见的,认真且别扭的认了怂,“这次是我不对。”
和想象中截然不同的痛快认错,让太子和世子猛地瞪大了眼,彼此确认过眼前人真是那个从来都性情桀骜的小表弟之后,两人一瞬间也语塞了。
这可真是,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表弟,一旦认错给了台阶,两人不由自主的顺势揭过了这茬。
一个从来硬脾气不认错有时候还会反杀嘲讽你的表弟,突然间这么乖巧,真是让人不习惯,但同样也很容易激发表哥们的疼爱之心,将之前的满腔憋屈与怒火发泄到罪魁祸首身上。
以荆州官场为核心的漕运清查案,开始以一种大张旗鼓的声势与轰轰烈烈的场面展开,太子亲自坐镇,平郡王世子从旁襄助,还有千余禁军保驾护航,再加上魏晅瑜之前查得的成果,一时间,荆州官场腥风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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