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 锦颐一直担心着鬼子真的会用上生化武器,一路上都显得缚手缚脚的,最后虽然还是赢了,却要比他们从白城攻打到四平花费了更多的力气。
“司令,你究竟是咋的了?从在四平、你见了来找你的那个人开始,你就不正常了!要不,你心里究竟在操心什么, 你干脆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都想想办法得了。这么些日子下来, 要不是我平常都和你待在一块儿, 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被鬼子们给换了!”
打完了进入东北后最累的一场仗,王凡跟锦颐一齐从战场上退了下来,钻进了回长春市区里的军车,总算是把憋在心里一个多月的不满给抛了出来。
把身边的车窗给摇上, 锦颐郁郁沉沉地抿了抿唇, 最终还是拗不过王凡,把那日来找自己的阜善的身份告诉了他,同时也把阜善那日来提醒自己的事情告诉了他。
“生化武器?那可不就是放毒了?”
王凡有些不以为意,似乎并不怎么把这件困扰了锦颐一个多月的事情看成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问题。
望着锦颐,他不解道:“到时候咱们的将士们上到战场上去,一人发一个防毒面具, 那可不就成了吗?到那时候,连生化武器的作用都没了,鬼子们还能用什么来威胁我们?”
“没有那么简单的。”锦颐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实,王凡想出的这个方案,她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按照目前东北的情形来说,不论是她这一路将士,抑或是林世源那一路和马启鸿、秦非正那一路,都在战事中占领着绝对的优势。而在鬼子兵、伪满兵锐减,停留在东北的日本国人大量被屠杀的情况下,日本显然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可能。
换而言之,也就是身处绝境。
“就好比一个平常人吧——”
锦颐的右手撑在车窗边上、虚浮着脑袋啊,为王凡解释道:“一个人身处绝境的时候,无非只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坐地等死,一种是发了疯似的疯狂反击。”
“我担心了一个多月,其实一直就在等着鬼子兵使用生化武器的消息。他们要是在战场上用了,我们战士们戴上了防毒面具,也不用畏惧什么。可直到现在,我却一直都没听见鬼子们有关这方面的消息。”
顿了顿,锦颐兀地叹了一声,“我怕的,是鬼子们丧心病狂地直接冲着老百姓下手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只要有战争,就意味着一定会有牺牲!
甫一听完锦颐的解释,王凡很想这样干脆利落地回答锦颐。他想说,他可以不在乎这场战争要牺牲多少人,也可以不在乎东北被夺回来时、会不会是空无一人的死寂。他想说,他在乎的仅仅是东北能不能重新归属于华夏。
然而,这些话他说不出口。
如果百姓们是普通死亡,枪杀、凌虐致死,他们大可以将这些牺牲的百姓们视作为国捐躯的先烈,然后无所顾忌地从鬼子们身上加倍的报复回来。等到东北回归之后,他们只要动员了国人北迁,东北就还能像从前一样鲜活。
可要是百姓们是死于剧毒、死于病菌,那些剧毒、病菌被深溶于东北的赖以生存的土地里、细流里,那么至少是往后三百年,东北只能是留存着一片空寂。
“但凡鬼子们聪明点,他们早就该黑龙江撤走,逃回日本了。毕竟东北那时候还在他们的手上,逃走总要比守城容易些。而这样,他们也就用不着损失那么多的士兵了。可偏偏,他们选择留了下来。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做好了死的打算。”
“普通人要是存了死志,那是很容易做出疯狂的举动的。我不得不去对鬼子们的想法和行为,去进行最大限度的揣摩。”
锦颐说着,莫名的,她总觉得自己想的这些必会成真。
“那咋办?要不我们直接调遣空军军部的人去炸了日本算了。鬼子兵看自己国家本土正在遭殃,总该没有心思再在咱们这里下黑手了吧?”
顺着锦颐的思路想来想去,始终也想不出个解决办法,王凡只觉得自己心里,“蹭”地就烧起了一把怒火。
可是,他同样也是一名军官,同样也是有脑子的,这样的话他也仅仅只是放在嘴上说着散散火罢了。他们威胁着日本,日本又何尝不是在威胁着他们?他要真是敢让人这么做了,最终得到的后果,也无非就是让东北的鬼子兵加速在土地和河流里投放病菌和剧毒。
无可非议,鬼子这次的手段的确是下流、让人不齿,但更让人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不得不受到它的威胁。
*
锦颐并不是一个喜欢事到临头了再想办法去解决的人,在确定了事情的严重性以后,不敢耽搁一下,一回到铁血军在长春暂时占用的伪满皇宫,便立马发了电报给马启鸿、秦非正和林世源。
除了让他们暂停动作以外,更重要的,是她需要同马启鸿和秦非正这两个合作方来共同协商接下来的对策。
*
十月,天气俨然变得凉快起来的时候,出乎所有正在打赌说“华夏联军能用多久把东北给全面拿下”的华夏国人的预料,一直势如破竹的华夏联军,竟然在夺回了大半个东北、鬼子节节败退的时候,忽然放出了要整顿军队的消息,停下了继续与鬼子对抗的战争。
“你电报里说的都是真的?”
各自派了手底下最信任的人守在战地上,马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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