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就是三个月过去了,夏去秋来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中元佳节。这三个月里顾冲虚不但没有丝毫的懈怠,反而倒修炼地更加勤奋了,他连续四次蝉联了试剑榜第一名的位置,但却好像仍不满足,千机峰上的弟子们都在暗暗的打赌,纷纷猜测顾冲虚能保持几连胜的记录。至于赢得定身符的十次连胜却是没人敢猜的,因为这几次的比试人数虽少了很多,但能登台参赛的却无一不是高手中的高手。千机峰的寻常弟子们虽然不再追求那毫无希望的前八强荣耀,但徐无咎却能每回都从内务殿借来些武功高强的杂役。如王樵这样每月都能名列试剑榜的杂役,众人甚至都不再称他为“兄台”或是“王兄”,取而代之的则是另一种受到内心认可的称谓—王师兄。
王樵古今不波的心中也稍微泛起了些波澜,他虽然仍是不太搭理这些千机峰的弟子们,可却也再没有那种和千机峰格格不入的的感觉了。就像是找到了兽群的雄狮,虽然平时仍是独来独往,拒不接受同类对自己的认同,但无论他如何否认,其实却早就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为了其中的一份子。
这一天是中秋佳节,弟子们最大的也不过十六岁,此次离家三月之多哪还能再忍得住心中的思亲之情呢,申时比试刚结束就已经能听到一阵阵轻微的抽泣了,到了酉时更是哭声阵阵,连孤身住在西边的郑伦都被这哭声吵得不厌其烦。
顾冲虚今晚倒没哭,他今天破例给自己放了半个时辰的假,躲在屋子里一个人对着郑伦奖赏的仙鹤符说了一通既像是汇报又像是叙情的话,然后便指示它去黎阳找自己的父亲顾丹青去了。他后来又从郑伦那得了三张仙鹤符,手里头一共有五张之多,不但自己用了一张,还大方地给了唐妃玉、谢广陵和胡小花各一张,把这几人高兴地简直就差倒地拜谢了。
至于胡小花......他这三个月来和顾谢两人都相处地十分融洽,上月终于也被吸纳进了这个以飞身崖为根据地的小团体,时常也和他们几人一起出入活动。甚至他在今天刚结束的八月大比十六强赛事中还故意放水,把和他对决的唐妃玉第一次送进了八强,只把唐妃玉高兴地忽而唱歌忽而跳舞,就差没有再学谢广陵一样把头埋进胡小花柔软丰腴的胸脯中像小猪崽子找奶一样拱来拱去了。
谢广陵这时也已经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自己新的绰号“黑毛腿”,不过每次当胡小花这么叫他的时候他都要大声地叫一声“白花生”来以示反击。这两人针锋相对、反唇相讥的场面倒也算是千机峰上的一大乐事,甚至李移峰和吴骑龙这两人还特意将胡谢二人的恩怨故事改编成了评书相声,倒是连郑伦也曾被逗得大笑不止,连声叫好。
顾冲虚发了仙鹤符后就开始倒头睡觉了,直睡到子时刚至时他准时醒来又练了一阵吐纳法,这是他早已养成的雷打不动的习惯。等过了子时感觉再也吸收不到半缕太阴光华时,他就停止了修炼,拿起窗边一个小包就直奔飞身崖去了。
顾冲虚到了飞身崖,先是练了一会儿的剑,等练得累了他就盘腿坐下修炼起龟息法来。又过了一阵,龟息法也练的差不多了,于是他竟从小包里拿出了一叠半熟宣纸、一支染了墨的狼毫笔、一瓶细细研磨好的上等墨汁。他摊开宣纸,取笔来略微蘸了点墨汁,便就着月光一边仔细观察松间舞动的月剑,一边将这种玄妙的变化慢慢地描绘下来。
原来顾冲虚这几月来始终对那日看到的风月剑舞松念念不忘,他这会儿又得了试剑榜第一,底下的杂役料想他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便也对他更加地客气起来了。顾冲虚想到以前在家练画时对照某物仔细临摹的场景,忽然间灵机一动,他想这“松间剑法”既然变化间奥妙无穷,那何不索性拿纸笔来将它全都画下来,等多画些变化来日日端详,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于是他便央了相熟的杂役带了这些笔墨等物,这两月多来除非天降大雨,否则他便准时准点地坚持描绘,有时月弯风静只画个两三张,有时月圆风疾时却又能画数十张之多,这两月多来居然也编了厚厚一册足有数百张之多的“风月画册”。有一回谢广陵看到这厚厚的一册笔划时还大呼可惜:这么柔软舒适的纸竟给顾冲虚这小子拿去涂鸦而不是擦屁股,真是暴殄天物啊。
今日是中秋佳节,又兼凉风阵阵扑面而来,顾冲虚不一会儿功夫便已经画了十多张了,他这时也休息够了,便又拿起剑来练了一阵,直到累了这才坐下修炼龟息法,等龟息法也练完一阵这才又拿起笔来继续作画。
他这反反复复地描绘到了卯时竟也作了三十多张的“松间剑法”。这时晨钟阵阵,顾冲虚便将几百张的画作一一摊开,拿着竹剑仔细模仿。他也不管画成的时间顺序,只看哪几张较为连贯就照着一通比划。嘿,说来也奇怪,他练了一刻多钟竟觉得越来越流畅、越来越熟练,体内的真气也不由自主地悄悄灌注了不少,只觉得居然有种豁然开朗、茅塞顿开之感,也不知道是他刻苦勤奋,多日苦练终于引起了质一般的变化还是他天赋高明,在东边天际照来的阵阵鸿光中找到了瞬间的顿悟感觉。
这时一轮曜日也终于慢慢地爬上了苍穹,远处的金色霞光混杂着清晨的缕缕微风,一缕一缕地洒在了顾冲虚的画上、衣上、剑上、脸上,耀地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远远望去就像是个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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