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老师,师母,你们俩慢慢吃,我走了拜拜。”
“不行!”横眉冷对。
“老师,就算你舍不得我,咱们也得改天再聚了,我真得走了!”
“不行!”斩钉截铁。
“老师,我……”
“你走了,谁结账?!”恨铁不成钢。
“……”我沉默了一下,拍拍老班的小肩膀,“放心吧,我下楼就结账。”
一拉开门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还未看清楚就被人轻轻扶住了胳膊。
“当心。”
这人说着,声音温润轻柔,温暖和煦,仿若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心间。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子就像是被电到一般轻轻的颤抖起来,我极力的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以免被这人察觉到,可越是克制,我心底的情绪就越像是突然苏醒了一般争先恐后的破茧而出。
老班终于想起来这人的名字。
“哎!任清流!任清流是不是?昨天见面时你跟我说过来着,可是过后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老班接下来说了什么我已全然听不见了。
只道自己的下巴被人轻轻抬起,目光不自觉的望向了眼前这张我藏在心里八年的面庞。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像我记忆中那样漂亮温和,她有双漂亮的丹凤眼,我以前总喜欢在纸上偷偷画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总带着一股温柔,静静与你对视的时候,仿佛能将你整个人融化掉。
还是有些变化的,她剪短了头发,棕色的小卷发蓬松的散下,跟以前长发及腰的样子不同了,不过也更显清俊了。
“谢谢老师记起了我。”她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对老班轻轻笑了一笑,然后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拉着我重新坐回餐桌,动作娴熟自然,“过来,快吃饭吧。”
我就这么怔怔的被她拉了过去,然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筷子。
她看着桌子上的狼藉,又笑了,“看来已经吃了不少了。”
老班立刻尴尬的想解释,“原本想等你,可是她,”恶狠狠的看着我,“非得吃!非得吃!”
挖靠,好委屈啊,就跟你没吃似的。
她轻笑着点了点头,自然的给我舀了一碗汤,“没关系,我知道她,肚子一饿心情就不好。”
我整个身子依旧是紧紧绷着的,她给我夹什么我就吃什么,也不敢说话。她与我相比就坦然多了,不断跟老师和师母说着家常话,谈笑风生,偶尔话题落在我身上,也会被她轻描淡写的带回去。
只是,她好像一直没怎么吃东西,而且还时不时的用纸巾擦拭一下手心。
一顿饭就在这种看似欢愉的氛围中吃完了。
饭后,老班不放心自己在家里做作业的女儿,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后,就带着师母离开了。
老师一走,她也不说话了,气氛突然多了一丝奇妙的尴尬。
我沉默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问安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的低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闻声立刻转过头望着我,漂亮的眼睛里熠熠生辉,“终于肯跟我说话了?”
我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得好吗?”她突然问道。
问完这句后她又笑了,“还记得吗,高二时被你拉着看言情小说,故事里面的主人公们久别重逢后,问的第一句话都是‘过得好吗’。当时可被你吐槽了很久呢。”
我也想起那件事,也不由笑了。
“可算是笑了。”她微微一叹,扬了扬手中的纸巾,“你一晚上都木着脸,我都紧张死了。”
“去你的,”我稍稍放松了一下,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一点没看出来,你不是跟我老班聊得挺欢吗?还问人家女儿几岁了,现在都听谁的歌,喂,难不成还想让人家小姑娘当你的米分丝啊。”
“当我的米分丝有什么不好的?”有点委屈。
“你要把美帝思想灌输给小姑娘吗?可拉倒吧,人家可是祖国未来的接班人,肩负着为社会主义……”
她含笑望着我,跟我异口同声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为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
我被她打败了,“又来了又来了。”
“学我说话很有意思?”
她大言不惭的点了点头,“有意思。”
切。
她突然正色起来,“说正经的,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认为她想说的原话是——没有我的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我闭了闭眼,觉得这句话真的很难回答。
如果半年前,有人这么问我,我一定会果断的说,不好,很不好。
可是现在,我遇见了另一个人。
“过的……”
手机响了,屏幕上闪着锅盖头这三个字。我看了她一眼,接起电话,那边是锅盖头疲惫的声音——
“包子,你给我打电话了?我这几天在医院应付记者呢,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总经理从日本回来时病倒了,很严重,医生说是肺炎。哎呀我不跟你说了,总经理刚刚睡着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累的我头疼,改天跟你详细说,就这样,拜拜。”
☆、第49节
医院旁边的kfc。
锅盖头端给我一杯咖啡,把砂糖和奶精倒了进去,打着哈欠说,“你连夜飞回来,不先去休息休息?或者洗个澡?”他的眼底下面有着浓厚的乌青,原本就白净的小白脸因为这几天的忙碌更显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感觉下一秒就能昏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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