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从此之后叶良辰(或许故事讲到这里,该叫卓良辰了)便成了大周朝的新皇。禅位当日夜里,春雷炸响,春雨如注般普降大地,万物如饥似渴的吸允着雨露。裴念雪当夜诞子,母子平安。
第二日,卓凌收拾了行囊,一人匆匆出宫而去。因为时辰尚早,长安城的大街小巷人影稀少。路的那一头,一个人逆光远远立着:“凌儿,天涯海角老奴愿意陪你去寻梅姑娘。”
光听声音,卓凌已经知道是长顺。昨夜卓凌还嘱咐了叶良辰一定要善待长顺。长顺一生坎坷,该在宫里享几天清福了。
“多一个人不是多一份胜算嘛。”长顺见卓凌不说话,自己打破沉默小声嘀咕着。
夕阳西下,主仆二人踩着夕阳的余晖南下而去。卸下身上的担子,卓凌忽然觉得一身轻松,无案牍之劳形无丝竹之乱耳,傍晚树林里小雀扑哧着翅膀的声音竟比宫廷里乐师们奏的曲子还好听。
出长安城的那一刻,卓凌心里暗暗道了一声别,从此她只是这世上最最平凡的一个弱女子罢了,皇权社稷都将与她无关。
只是,天大地大,要找一个人仿佛大海捞针,若非爱的执念,谁人能一脚深一脚浅的寻遍天涯海角?
一年之后,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
苏古城里,风高月黑。
卓凌女扮男装在前面慢慢踱着步子,长顺紧紧跟在后面道:“爷,眼下冬去春来,是踏春的好时节,外出游玩的人太多。老奴刚才去几家客栈问过了,都是客满为患,根本就没有住的地儿。您看……”
“哦,那就不住呗。”卓凌很是不以为然,寻找叶梅的这一年,卓凌风餐露宿,什么样儿的苦没吃过,还怕在外面过夜?
不过,长顺可舍不得卓凌受这样的苦,不依不饶道:“爷,咱们再往前走走,说不定前面就有客栈呢。”长顺抬手指指前面,夜色中一起高楼御风而立,欢声笑语如同源源不断的河流一般从里面流了出来。待看清前面是青楼,长顺咬着手指怯生生道,“爷,绕过这里,再往前走走……”
卓凌浅浅笑着:“为何要绕过这里呢,我瞧着这里灯红酒绿的,倒是一个好去处呢缘落韩娱!”卓凌说着,已经大步流星的进去了。
长顺要去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只能紧紧跟着卓凌。
“哟,爷来了,姑娘们,快出来接客!”妈妈见有生客上门,都乐开花儿了,心里暗暗盘算着要狠狠宰眼前的小肥羊一笔。
姑娘们见有客人来,都扭着腰肢挤了过来献媚。
卓凌不耐烦的推开那些庸脂俗粉,冷冷道:“先说好了,本人只过夜不要姑娘!”
妈妈听了这话,登时就不开心了,咧着大红嘴唇子道:“爷真会开玩笑,来我们这温柔乡里不要姑娘,只过夜,若是传了出去,姑苏城的人还只道妈妈我的姑娘丑呢!爷这不是明摆着要拆我台吗?”
卓凌抬头细细打量着二楼,灯红酒绿,竟比长安城的百花楼还要奢靡些。
“不住就不住,谁稀罕!”跟这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待在一起,卓凌都快吐了,扭头就要出去。
这时,耳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妈妈,栀子姑娘的赎身钱已经给你了,从今天开始栀子姑娘便不再是你的女儿了。”
卓凌僵住,这声音太熟悉了。慢慢回首,一位红衣女子亭亭玉立,站在雕梁画栋的二楼台阶处。此情此景,何曾熟悉。曾经在长安城的百花楼里,妙人手把绣球长身玉立。若是黑衣少年不出现,只怕妙人挂在眼角的泪早就滚落下来了。
“爷,怎么了?”长顺见卓凌神色僵硬,有些担心,凑上去看时,才发现卓凌已是泪流满面。
卓凌强颜欢笑:“没什么,不过是灰尘迷了眼睛罢了。”同样的故事,总是在不同的地方上演。卓凌知道楼上一身红妆的女子不是自己要寻的人,她有些失望却也有些欢喜。失望的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却还是没有寻到;欢喜的是等着卖chū_yè的女子不是她。
卓凌的右脚已经出了青楼的大门,耳边又想起那个声音:“栀子,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还是清脆的女子声音,卓凌顿了顿,回头看见从红衣女子身后走出一个人来。但见那人生的唇红齿白,纤秾合度,一身粉蓝色衣衫,比那画里的人还要俏三分。
“梅儿,真的是你吗?”卓凌回头泪水磅礴。
着了粉蓝色衣衫的女子却不理卓凌,回头握住身边红衣女子的肩道:“栀子,若是此生遇到那个真心对你的人,就嫁了吧!”
“梅姑娘,我家爷寻了你整整一年,还不算真心对你吗?”长顺也识得,楼上那个当着卓凌跟旁人秀恩爱的正是叶梅。
叶梅不理卓凌和长顺,继续叮嘱着红衣女子:“那卖油郎对你是真心,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心一人也难求。跟了他日子虽然清苦,总比在这里卖笑好些。”
红衣女子抱住叶梅嚎啕大哭:“姐姐的大恩大德,栀子来世一定愿为犬马报恩!”
这时,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人,手里握着一把五寸来长的匕首,对着众人嘶吼了起来:“谁敢买栀子chū_yè,我卖油郎非砍了他不可!”
妈妈和众姑娘都耸着肩笑起来,指指叶梅道:“呐,是这位姑娘替栀子姑娘赎的身,你去砍了她吧桃运狂医!”
众人调笑一番,那栀子姑娘连夜跟着卖油郎去过日子了。叶梅款款下楼出门而去,卓凌和长顺紧紧跟在身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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