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之间我沈在爹爹的风华里,感觉爹爹的声音也在空气里渐渐远离……
有些权臣是不懂水满则溢、物极必反的道理,但是爹爹是何等睿智之人?这连我都懂得道理他岂会有不懂之理?
很明显这‘权倾朝野’不是爹爹苦心经营得来的,而是天下人心甘送给爹爹的‘权倾朝野’。
若说爹爹就是一块磁极强磁铁,以本身的磁吸引著天下人以他马首是瞻也一点不为过。
可是我却心惊的发现这种不是用心去经营的权倾朝野更是让人心生忌惮!皇帝不是圣人,自然也是免不得俗的。所以爹爹才说他的退隐是势在必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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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还是不能自主地转向长空瑜,只见他此刻双眼紧闭,狐狸脸孔的面容倾世绝俗、妖异魅惑。像是周围的一切事情早已经与他无关似的。
来到军营我才知道长空瑜因为我的‘死’病了整整三个月,只到夏侯枭和我的到来到来才稍微好了一点点。
他静坐如石,整个人安静的恐怖,以前的他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是因为我麽?是因为我的‘死去’才让他变成这般的行尸走?
长空瑜!你的反应是不是过了头了?不就死了个妻子麽?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这个道理你不懂麽?!你不懂麽?!你怎麽能不懂……
我的心宛如刀刮,长空瑜你这是存心要我为你心痛死掉吗?
“嗯……”我发出痛苦的呻吟。
“白殊,你怎麽了?”夏侯枭扶住了我痛得弯下去的身子。
“没有事,我只是老毛病有犯了而已。”我来军营时以身体弱为由,很少很人接触。毕竟是假扮的男儿,接触的人多了,难免会露出些马脚来。
“那朕派人送你回去。”夏侯枭说道。
我点了点头,“扶我进船舱休息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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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提议在爹爹的解说下,众将皆赞同。最奇异的是既无一人再提出异议来,可见爹爹的宁聚力有多麽的可怕!
在爹爹的秘密安排下三城的百姓携带粮食、衣物,踏船移去了禹江东岸。将士们则在三个城的要塞都埋下了尖铁利器,势必要杀死敌军几万人!
事情正顺利进行,我却忧心了起来:“要是风霢占领城池後并不急於进攻,而在城里修养,接来了炫垣的民众,那麽等他们在我们的城池里生了,那麽我们就很难再取回那些城池了。”
爹爹笑道,“此计是你想出来的,怎麽事到领头最不安得反倒是你?”爹爹停了停,眸光望向远处,又道,“你放心吧,炫垣要在西岸各个地方落了必须要很长的一段时期,多则十几年,少则三、四年。风霢此人虽然极有耐心,但也终是年轻气盛,他等不了那麽长的时间,再说鬼越派向来所持的战略都‘兵贵神速’。所以风霢是不会拖很久的。”
我对爹爹的崇拜越来越盛,爹爹对什麽事情都看得很通透。我惭愧地说道,“我只是有点小聪明,没有一点大将之风,做事畏手畏脚的。”我现在虽然拥有知识,但这些都只是纸上谈兵,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合现实的战略,所以我总是不敢肯定。
“白先生此计胜妙,世人只知得,不知舍,哪里知道有失才有得?人生在世,懂得放弃才会得到得更多。”爹爹对我笑得出尘。
我看出这是爹爹真心的笑,我不由得也跟著笑了,我这个白殊的男儿身,好像很得他的器重……
“只是这战还没有打,现在说胜太──”
“不,我们必定会胜的。”爹爹气定神闲截住了我未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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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禹江东岸,安排了从西岸带过来百姓的生活问题後,爹爹、夏侯枭就一直把我带到身边,还时不时的问我一些策略。
顾宸与韩衣派人秘密运来了猛火油,看到这种棕黑色的粘稠可燃体,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前世的石油。
顾宸和韩衣运来这些是向我表明心迹麽?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顾宸和韩衣都很在意我的想法……
爹爹振奋地先把这些东西用蜡密封好的袋子里在离东岸300米的河底用石头压好。这些石头上则系著长长的线。爹爹是想用石油燃火来烧船麽?
“相爷,您就不怕猛火油燃到我军麽?”这河水是从北往南流的,而不是从东往西流的。
“白先生,难道你不知道顾宸手中有一种可以让火烧不著的膝麽?我们只要把那些膝涂上,船就不会著火了。”
“有这样的东西麽?”我歪著头。
“嗯。”爹爹含笑应答,“我觉的你某些时候很像我的女儿。”
“相爷说笑了。”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爹爹笑道,“你跟我来吧。”
爹爹领著我入了一个房内,手飞快得抚掉了遮住我的脸上的紫纱斗笠。
“殊儿真得是你?!”爹爹惊得双目圆瞪,“我不是叫顾宸他们送你回京了麽?”
“爹爹,我只是想要留下来帮你们。”我十指紧紧相绞著。
“要不是因为你声音变成男音,我早就怀疑是你了。”不仅名字叫‘白殊’连行为举止都像极了殊儿,只因为她的声音是男音的,才胡弄了他一段时间。
後来又想到顾宸他们连假死之药都有,怎麽可能会没有变音的药物。
所以这些天他一直在试探著,今天才终於确定了下来。
“我也知道你不放心我与长空瑜,但是你知道不知道这战场很危险,你要是出了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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