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头昏黄的光线照进车里,季延安静的侧脸就那样闯进季江的视线。她冷酷抿唇的样子,她宠溺微笑的样子,她难过哀愁的样子…无论是怎么样的季延,都是一样的迷人。
季江在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哀愁,可是她却忽略了季延眼底那浓重的难以融化的悲伤。
“喝了几口。”季延调整好坐姿,对上季江的目光,有些疑惑的问,“怎么了?”
“家里没牛奶了,我们先去超市买盒牛奶。”车子走上另一条回小区的路,季江闷闷的说。季延胃不好她是知道的,虽说应酬喝酒也不是她的错,可就是觉得有些气闷。
“没事的,我没喝多少。”
“那也不行,喝点牛奶养胃。”
季延无奈的摇摇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快了,她想着。最晚两个月,那块地就会出现塌方,到时候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时间没有让季延等太久,也许它是舍不得季延等太久。工地意外比预期来的要早,而龙腾此时已经将全部资金都投进去了。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今年的冬天不太冷,反而像是春日一般温暖和煦。
季延躺在阳台藤椅上,悠悠地搅拌杯子里的咖啡。一旁的玻璃缸里钱钱正努力的想要爬出来,可只能不停的从内壁上滑下来。也许是气馁了,不多会儿它就老老实实的缩进了龟壳里。
季延收回目光,转而投向缩的严严实实的钱钱。当初这只龟还是景宸死缠烂打送过来的,美名其曰去煞,长寿。
想到这里,季延真是只能苦笑了。命不久矣,一只龟又能改变什么呢。
距离跟风情上一次的见面,季延已经记不清有多久了,她也不曾一天一天的去记过。即使知道她另有苦衷,可又能怎样大度的释怀。
如果手术不成功,自己死在手术台上。那,她能忘记自己也是好的…
桌上的咖啡壶下面垫着今天的报纸,龙腾再次占了整整一个版面。上一次龙腾这般受人瞩目之时应该就是传出龙腾总经理死讯的时候吧。
季延不屑于去看去听外界的落井下石,对于她而言,真正的对手无论成败都应该得到尊重。自己技不如人,或是他人老马失蹄本就不需要别人来评说。
这是她绝对不可侵犯的骄傲,骨子里的傲气让她从气质上便高人一等。
身体随着睡意的袭来慢慢放松,即便是在无数个不能预期的时间里她曾口吐鲜血,但在她熬过疼痛之后这一切都像是不曾发生过一般。她掩藏的极好,可她也已经掩藏不了多久了…
宽大的办公室里,男人手臂一扫,桌子上的文件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季泫面容不复往日雍容,他大声怒吼着,通过暴力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恐惧跟不安。
“怎么会这个样子!谁能告诉我那块地怎么会塌方!!!”
嘶哑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公司高层都面面相觑的站成一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会这样,明明是没问题的,怎么会这样!”季泫似是发疯一般的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些话。
他真的快被逼疯了,从落地窗旁望下去,龙腾已经被包围的水泄不通。有媒体,但更多的是那些小股民。他们把积蓄投进了龙腾,可现在不仅血本无归,甚至已经倾家荡产。
事情已经过去两天,龙腾股票一度跌至停盘。季泫快要疯了,龙腾所有的钱都在这个工程里,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总,那块土地据说原本就是垃圾地,是根本不可能承重那么高的建筑的。”林登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说。他也是才知道,土地局的那家伙骗了他们!
“垃圾地?!”季泫面孔紧绷,拳头死死的攥在一起,“他竟然敢算计我,那个死老头居然敢算计我!”
他嘶吼着,随手将架子上的花瓶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找到他,给我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
“季总,我们这时候还是不要继续纠结这些了,还是公司要紧啊。”
“公司?”季泫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双目猩红,“这个地步了,龙腾还能在我手里吗!?”
“算计我的人,我要他加倍偿还!”
“alexis。”季延才刚进景腾大厅,就被人叫住,而叫住她的人真是再不能更熟悉了。
“楚总。”
楚玟璧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龙腾出事她可是很开心啊。随手搭上季延的肩膀,笑着说:“消息都接到了吧,最多一个月龙腾就完了。”
季延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她的五官还是那样迷人立体,湛蓝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深邃而沉寂,让人没法儿探得她的喜怒。
两个人肩并肩进了电梯,楚玟璧敛着眉看着季延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解,“你不开心?”
“没有。”
“那怎么…”
“我只是在想什么时候给他们来一次足以摧毁他们信念的打击而已。”季延慢慢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我要给他们一次摧枯拉朽的打击。”
“……”楚玟璧没再说什么,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全看季延好了。只是,这样浑身上下充满恨意的季延,让她有些陌生。想必这个人的变化,那个傻季江早已经察觉了吧。
阳光暖暖的,狭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小床跟一个书桌,阳光从玻璃窗外面透进来,坐在椅子上的人身影被拉的好长。
风情安静的坐着,周围只有钟表滴滴答答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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