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四年的隆冬,一列全速行驶的火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往祖国东北边疆海山市。车厢里烟雾缭绕,大声说话的,喝酒抽烟的,凑在一起打牌的,还有乱窜的人群,显得一片混乱。
坐在靠近车窗的一位中年男子,眼神出神地观望着列车外的情景。在金灿灿太阳照耀下,远处道路上和原野上走动的人群,加上面前熟识的城乡与自己有多么亲切的联系,他们也许是并肩战斗过的战友,也许是亲人或朋友。雁飞千里,梦想回家呀,怀念阔别十四年之久的故乡,自己非常惦记战友和亲人,很快要相见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难忘的日伪时期,青壮年男人几乎都被日军抓去当劳工或者强迫上战场充当炮灰。记得那是第二次被日军抓去挖战壕,整天饥寒交迫,实在受不了在皮鞭下长时间连续强体力劳动,伙同工友三人结伴侥幸逃回家中。年迈的母亲看见自己骨瘦如柴、遍体鳞伤又心疼又惊喜,热泪长流,她无奈的伸开双手把自己紧紧地搂在怀里,悲恸地哭泣。全家人围坐在一起,详细地谈论生活在日寇铁蹄下呻吟中国人,生路究竟在哪里?如果日军找上门来,硬说回家后泄露了军事机密,通共通苏,全家人性命难保。思来想去别无选择,不逃脱日军的魔掌,就是死亡。已讨论到下半夜了,屋外呼呼地起风了。母亲低头思索许久,神秘轻声地说:“你二舅读书毕业后,去了南方参加了**的军队。现在还当营长呢,听说**的队伍专门解救穷人。”
我注视着母亲那双有盼头的眼睛,会意地点点头。父亲挥动着发颤的双手大声说:“你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丧尽天良的日寇,不知啥时候又来抓走你,干脆趁着夜深人静长途投奔救星**,这才是唯一的的光明大道!”
经过一阵精心准备后,母亲拉住自己的手认真地说:“这是你二舅姚孝中的通讯地址,还有路费和干粮。如果路费不够用,自己想办法解决吧,家中只有这点钱了。”
父亲嘱咐说:“尽量夜行昼伏,寻找偏僻小路走,出门在外要广交朋友。我们相信有一天,你一定会率领千军万马来解救我们这些受尽欺压的劳苦大众。”
当时感动地扑嗵跪在老人面前发誓;“一定牢记教导,要为二老争气,实现您们的愿望。我走之后,您们要多保重。”
双亲的忠告一直鼓励着自己度过长期艰苦的军旅生涯,在漫漫长征路的枪林弹雨战场上,每当听到冲锋号响起,无所畏惧,奋不顾身,英勇杀敌,每当遇到困难和险境时,就回想起临行前父母的嘱咐。战斗负伤后,调往装备部……
“呜——呜——”
火车汽笛发出尖叫的长鸣,打断了李立红对往事回忆。“前方到站,海山市终点车站,下车的旅客请您做好下车前的准备。”女列车广播员在报站。
李立红站起,转过头看了一下坐在旁边的营长韦华伦和警卫排的同志们,压低嗓门说:“同志们,根据情况反映,当地形势危险复杂,海山市人民政府通知咱们执行秘密接站办法。出车站后,请大家注意观看迎亲人的标示牌。”说完话,起身准备下车工作。
警卫排长覃连生站起身,警惕地向四周扫望了一遍,他领头走在前面,右手揣在棉大衣口袋里,紧握着子弹上膛的手枪。
后方传出警卫员喝令声:“你们是什么人?不准进入十三号车厢里。”
有位女人尖声说:“我们是列车上的防疫人员,按着规定火车到达终点站,必须对每节车厢进行喷洒药水消毒,这是对你们负责任,请你让开道,让我进去执行公务。”
听到对话,覃连生连忙跑过去,挡住了两名防疫人员。她们带口罩,穿白大褂,身后背着喷雾器。
这时一位身穿铁路制服的警察走过来严肃地说:“请你们不要妨碍履行公务,赶快闪开,放她们进去执行防疫工作。”
覃连生厉声说:“绝对不能进去,这是雷打不动的命令!等我们下车之后,你们再去喷洒消毒水也不迟。”
“铁路警察”突然凶相毕露伸出长臂紧紧抱住覃连生,俩人厮打在一起。覃连生高声喊道:“同志们要保护好首长,快来人抓捕刺客!”
二名白衣杀手扔掉喷雾器,乘机冲进十三号车厢里,快速接近李立红等人身旁。
警卫排人员握枪顺着旅客人行道纷纷跑步赶过来,只见营长韦华伦腾空跳起来,双脚踏在各个座位靠背沿上,从旅客头顶上飞快跃过去,迅速赶到二名白衣杀手面前,迎面截住了她们的去路,乘其不备一名男子一名男子被韦华伦用大刀片砍倒,另外一名女人伸出手枪准备射击,被韦华伦飞起一脚踢掉了,她又出手迅速,一把雪亮的匕首捅向韦华伦的腹部,用力过猛匕首刀尖挫断了,“咣当”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愤怒的韦华伦顺手拤住她的喉咙,摁倒在地下。女刺客挣扎着从衣兜里掏出东西往嘴里塞,韦华伦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扒开手心里的物品,惊讶地说:“刺客想要服毒药自杀,没有那么容易,先捆起来。”警卫人员拿出细绳把她绑个结实。
韦华伦掀开被刺破的前怀棉袄查看,原来刺客的匕首扎在了插在自己前怀里的长盒子手枪上,枪柄上划出一道深白印。他情不自禁自言自语说:“好危险啊,多亏了怀里手枪救了我的性命。”
那边与敌人搏斗的谭连生走过来说:已经服毒自杀了。同志们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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