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么强悍,如果她的每一击都只能让他受伤而不能让他死去,那当然是很可怕的事情,一个已知无法杀死的敌人只会损耗她的力气让她在消耗中输掉然后被俘或是被杀。
但是......百里漠瞟了一眼自那人心口流出的血液,冷漠说道:“人的血就只有那么多,既然杀不死你,但你的血总会流干,那么就一定会死去。你以为我还会给你包扎伤口的机会吗?”
王哥虚弱地咳嗽起来,血液的流失使得他的力气也逐渐在流失,明明是烈日灼烧的天气,阳光将他的脸庞照得通红,但他却感觉越来越冷,那种寒冷随着地上的红色染红越来越多的地方而更加明显,他嘴唇乌青,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我知道我,咳,快......死了,我也,咳咳,知道现在我说要走你肯定不会放过我,但是,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曾经很怕死,也是因为怕死,咳咳,才没有死。咳咳......咳咳!”
王哥剧烈地咳嗽起来,嘴唇因为用染了血的手抹过而也变得鲜红,艳红,明明不断凝固变黑,看到的人却觉得没有哪滴血有那样红了。此时场上的战斗还在继续,百里醉的刀还没停止舞动,但急促中人们偶尔转过头来看到这个男人苍白的脸庞和乌青又鲜艳的嘴唇,总会有一种莫名的悲伤。
“但我现在不怕死了......因为我的这个法子必将传扬,咳咳,出去,即便我带来的人都死了,难保哪一日,你们就会将这个法子教给别人,这样我就算是活着了......人类最重要的是什么?我觉得是传承,我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并且......并且某一天会有人因为这个法子而活命。我觉得很好,这样也算我没白死”,王哥大口喘着气,已经枯坐在了地上,但他略胖的脸上却显出了前所未有的坚毅神色,他断断续续道:“我之前怕死......总觉得活着比死去好,我现在,也是这样想的,但我从前不太懂我为什么那么怕死,现在我却懂了,因为我不想像大多数人那样死去。”
说完这些话,他的半边身子也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脖颈间的血管已经近乎透明,他身体里的血已经没有多少了。
他继续大笑,眼里有对这个世界的不舍但更多的是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骄傲。
百里漠在暗处面无表情地转身,她已经确定了这个男人不久之后的死亡,刀尖便很自然地转向了其他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刀怎么没有刺下去,也许是因为那个男人马上就要死了,也许是因为他笑的很爽朗,很开心。
她死后,又将为这个世界留下什么呢?
她此时没有在意。
视线转向不远处,之前劝说王哥收手的柯彦已经走远,她看着疾驰而去的跑车,想了想要不要去追,然后因为觉得不一定追得上而放弃了。真实原因并不是追不上,她转头看了眼正将刀从一个人身体里抽出来的醉,安心想道,既然那个人能离开,便表示醉愿意让他离开。
小醉的决定,她不干涉也不质疑。
对方的人数不算上,除去逃跑的还有十二人,此时在宛若收割的战斗中,已经有七具尸体倒地,除去一个跪在地上等死的领头人,便只有半数不到了。
此时战局,终于陷入了胶着。
此时剩下的四名异能者,都是清一色的五阶异能者,平常他们任何一人,都能轻松碾压一群低于自己的异能者了,但此时四人联手,面对百里醉一人都显得有些吃力,因为还有一个百里漠在暗处伺机动手。
而无数事实表明,百里漠一经出手便一定有人死去。
不是所有人都是王哥。
王哥也将死去。
面对倒了一地的同伴尸首,面对几乎没有受伤的百里醉两人,几名震撼却不害怕。逐渐稳定下来的战局告诉他们,虽然他们杀不死对方,对方也杀不死他们任何一人。
而他们有信心杀死对方,虽然任务中说明的是带回百里醉,但管他的,生死面前,一切靠边。
一场战斗,比力量比技巧比反应,但当这些都不足以左右战局的时候,最后能作出决定的,便是身体。
人和野兽的一个共同点是,会累。走路会累跑步会累拎水会累就连坐着,精神上也会感到疲累。
而战局僵持到最后,看的便是谁先累。无论是精神上的还是*上的,只要是累,便是破绽,便是输。
而此时最简单的算法,便是人头。谁的人数多,谁就赢面大。
虽然都处于高强度的体力消耗和精神损耗中,但他们这方四个人,配合中总有空隙让他们休息,虽然那空隙很短,虽然每人能分到的空隙更短,但那终究是休息。
能休息,疲累便会来得更慢一些,便能有力气面对更大的消耗,那么谁先倒下,可想而知。
但现实从不与推演完全相同,同一个棋盘同一个残局不同的人来下,便有千种变化。他们的悲哀便在于,下棋时遇上了完全不在一个高度的对手,那么残局也很容易被破解。
百里醉破这局的手法,很简单,只是因为她的身体素质更强。
从小锻炼不断追求自身极限的人和末世之后匆忙觉醒了异能的人的身体终究是不同的,虽然或多或少,身体都会被异能所改造得更好,但正因为是突然而来的馅饼,人们在接受的同时也不会真正理解这个馅饼的滋味。
给三岁小孩一把威力巨大能穿墙刺铁的枪,他也发挥不出枪的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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