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很想感受活蹦乱跳的人体在我手中撕成碎片的快意,非常想。
恐怕那支针剂在提升了我的身体素质以外,也将我一直按捺隐藏的暴虐放大了数倍,到了难以控制的地步。
深吸一口气,我睁开眼看向被我掐着脖子几近休克的人——嗯,竟然是萧翊朗?
说实话,我有些意外。
啧啧,面色涨紫,眼球突出,差一点就要窒息而死了呢。
我笑着摇了摇头,稍稍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道,让他有力气开口却也不会太过舒服:“看看,这是谁?爸爸的好儿子,我的好兄长,天才科学家萧院士——你来这里想要干什么,嗯?”
他深褐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哪怕是被我掐住了脖子,提小鸡仔似的拎在半空,也平静得不见狼狈,那种一如既往地冷漠教我克制不住立刻拧碎他的喉骨——当然,我只是勾了勾唇,同样平静地看着他。
“再过十分钟是门外护卫的换班时间,拿着我的通行证和车钥匙,你有半分钟的空隙避开他们到达车库,咳咳……”我的手紧了紧,他不以为忤地咳了一声,继续说道,“选那辆银灰色的宾利,从宣和门走,咳,那里的守卫认得我的车,出城之后,一路向北,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安教授在哪里?”眯起眼打量着他,我问道。
“你问她干什么?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离开!否则……”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变化,蹙着眉头看着我。
“我不想听你废话!告诉我她在哪儿!立刻!”我眼前又开始泛起红雾,似乎比之前更易暴怒了。
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知道安然被她的妈妈带去了哪里。
萧翊朗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安教授是整个研究所的核心人物,她的身边有着最周密的保护,你就这么去无异于送死。”
“她、在、哪?”我的耐心即将告罄,如果他还是这么唧唧歪歪的,我不介意让老头子绝后。
“东北角距离这里三个街区那栋白色的建筑,你去过的。”他艰难地吞咽着,喉咙处应该已经感觉到了火烧火燎的灼痛,却还是不死心地劝着我,“虽然安教授反对随意进行人体实验,但是擅自闯入的人不在保护条例以内……”
“闭嘴。”得到了我想要信息,离他所说的换岗时间还有三分钟,我已没有时间更没有心情听他啰嗦——在拧断脖子与撕成碎片两个选项里犹豫了一会儿,我将他甩到了一边,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就当是还了那辆车。
从此,我与他们两不相欠。
在我踏出门口的时候,萧翊朗叫住我,那张与老头子有80%相似的脸上露出了我从来没有看见过的恳求:“漾漾,不要恨爸爸,他也是不得已。”
背对着他,我轻轻笑了笑,沉默着离开了。
——恨?不,当然不……他还不配。
萧翊朗在这里的权限不低,所掌握的情报也不错,凭着他的通行证和信息,我很快摸到了停车场。
开着那辆宾利,守门的士兵上前要检查,我摇下车窗,把通行证递给他,一本正经地编着借口:“萧院士派我去研究所给安教授送文件。”
士兵看了看通行证,确认无误后便点头放了行——看来萧翊朗的确没有骗我。
加大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我曾经来过的研究所,依然是雪白无瑕的墙面,依然是守卫重重,戒备森严。
使用同样的理由试图蒙混过关,却在最外围就被拦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匆匆走了出来,笑容满面地与我打招呼:“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还记得我么?美丽的萧医生。”
敛起了眼中的惊讶,我也笑着点头:“是没想到。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卫初。”那个害得我与安然误会的混蛋,就是烧成灰我也认得出来。
——还没等我去找你,就忍不住自己送上门了?我真该好好想想要怎么“报答”你呵。
“哦,我的荣幸。”他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对着门口的护卫点点头,又朝着我微笑道,“请跟我来吧,安教授正在等你。”
“是么。”这一次我的惊讶却是发自内心的了——我知道她是不赞成我和她女儿在一起的。
所以,我很好奇她会用什么手段拆散我们呢?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是暴力?唔,她看起来是个斯文人,大概会用更温和一些的法子吧。
我一边跟着卫初往研究所里走,一边漫无边际地猜测着,直到我走进最里面的房间以前,都是抱着一种闲适放松的心态。
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从安然身边推开,即使那个人是她的妈妈,她最重要的亲人,也无法阻止我与安然在一起。
我近乎于催眠地肯定着这个事实,却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在我看来最不可能发生的可能——如果是安然自己要从我身边离开。
然后我意识到,不管你如何拒绝这一切,不管你如何尝试着伪装,如何用尽全力抵抗,该来的总会到来,不留情面,不容置喙。
我从未预料到,再次见面时,迎接我的竟是安然的背弃——我的喜悦,我的为之付出的努力,都成了一场笑话。
“萧,对不起。”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却固执地不肯落下,维持着嘴角上扬的体面,竭力营造她并不痛苦的假象——骗不了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离开这里……忘了我。”
我想,那时注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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