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宫中道理,虽然狼狈,面上反倒虚笑了起来,连连摆手讨劳道,
“夜大人,王昏迷得蹊跷,没有中毒的迹象,龙体也无大恙。小的医术不精,实在看不出什么毛病。恕小的无能,恕小的无能……”
那老头竟连连嗑起头来,引得所有跪地的人也跟着恕罪。
好烦!
我不理会,径直往里间疾走,若大的寝室中只留严公公一人站立床前,暗自叹气。我靠近龙床,却听闻王迷糊着低声叫唤我的名字。好象是在做梦,只是不知在他的梦中,我是何角色?
一阵酸楚,我跪在床边打量他的眉目。几日不见,他的脸依然坚毅精悍,但疲惫了许多。脸色铁青,双目紧闭,威严霸道的眉心紧拧,我知道现在他隐忍着多大的痛苦,因为,我自己也身陷其中。伸出指间轻滑过他的眉心,我想把那痛苦的纠结抚平……猛然收手,我发现自己碰到他的瞬间,竟会心疼!
怎么可以?他已经是将死之人。早就告诉自己不要作茧自缚,不会的,我不会跨出那一步,主人不能给我的东西,世界上没有人能给我的东西,王也一样给不起。
下了决心,一抬头,他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定着我看。
他的眼色虽然疲惫,但却依旧沉敛犀利,深得看不见底。与其说他刚才是在看我,不如说他在观察我的神色。
迅速整理好情绪,我掩饰地摆出笑脸,轻声关切道,
“王感觉怎么样?怎么病成这样才告诉我,你就不怕我担心?”
说出这些话的瞬间,我就陷入自我厌恶中,这种假惺惺的姿态,连我自己都作呕。
王的视线直直地投射到我眼底,穿透了一层又一层的遮掩。我转头切断了他的对视,我心虚。
他轻笑出了声,却又笑得无奈,
“朕没大碍,就是累得很,这几天来朕都忙着,冷落了爱卿。这些天爱卿都如何打发啊?”
我一惊。
是巧合?还是试探?大意不得。
我开始打哈哈,
“王想的是天下黎民,当然会累了,长期以往,才会象今日这样身体不适……太医都诊不出王的病因呢。王要好生修养……”我转念一笑,换过话锋道,
“我这几日可都在阁中等着王呢,闲时也去御花园排遣排遣,甚是无聊……”
王微微点头,合上眼,不再作言语。
我也不说话,安静地跪在床边,看着王的额头涔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额头完美的弧度滑入鬓角,渐渐沾湿了黑得纯粹威严的头发……我看得有些呆了,仿佛他的疼痛传递到我的身上,痛得眼眶有些潮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还是一言不发。他没有睡下,也不是昏迷,只是闭目静卧,气息也不平稳,可以看出他的情绪并不平静。
我一直跪着,他没有让我起身。
跪到双腿麻痹的时候他才缓缓睁眼,却不看我,而是注目着上方空中游移的某一点,平静温和地开口,
“刃……你发作时,也是象朕一样疼么……?”
他努力伸出一只手抚上我的脸颊,手心的冷汗抹在我的脸上,又湿又凉。
“你怎么受得了……?”
……
说不出话,
一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所有的语言都梗在胸口,就象要喷泄而出的熔岩被硬生生的冰山压住,那股温度慢慢冷却,最后转为透骨的悲戚。
我的悲戚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惊讶,而是因为他语气中隐匿的那股纯粹的疼痛。
纯粹得不带任何目的和杂质,只是心疼。
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没用,因为一行眼泪没经过我的同意,就自行落了下来,打湿了我精心维护的心绪。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还任我为所欲为?你也好,主人也好,都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一个被人捧在手心却总是叫嚣不满的傻子。可我不是!
“王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的声音平静得有了一点悲壮的意味。
“你出宫和潮柝见面喝下逍遥水的那晚。”
他的声音也很平静,就象我们在聊陈年旧事一样。
这种气氛压抑得让我受不了,
“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要我侍寝?你就那么想死么?!还是说你跟湄水阁的嫖客一样,看到漂亮的人就会发情呢?!哼……死了也是你自己活该……”我冷笑着吐出毒素,知道自己恶毒的话句句都在刻意刺伤他。必须亲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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