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说着话,药碗已经送到我唇边,然后服侍我漱口、擦脸,动作熟练,一起呵成,象个真正的丫鬟。谁也想不到他曾是个金贵的太子,学这些只有三天,连熬药都已经不需要别人帮忙。
收拾了东西,他坐在床头,眼睛一闪一闪地笑:“若不是你病没好,我真不想让你离开窗边。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美?满院子的人都看着你流口水呢。”
心里有个地方被什么东西狠狠划过,痛到整个心脏都抽搐起来,我只是笑。是啊,我一直都知道我漂亮,如果不是这张脸,我怎么会落到今天?没有精神和他废话,我闭了眼:“告诉他们,明早起程,三天内赶回展颜堡!”
“我不会去的,也没人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你最少还要休养三天。别看你武功好,但身子还没我强健,又有吐血的毛病,小小年纪,总是吐血可怎么好?”他低低地,慢慢地,象在述说一个很遥远的很悲哀的故事。
受不了他语气中的哀怜,我撑起来冷道:“凌霄,我已十七,不是小小年纪!只不过身体被药炮制过,永远不会长大!吐血的毛病也好不了,因为急于求成、练功过度早已伤了经脉,你明白了没有?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什么时候能撑什么时候不可以,用不着别人可怜!请你出去,我累了!”一口气说出来,忍不住急喘,喉间有腥甜涌上来,我强咽下去,可就是那口气怎么也喘不过来。
凌霄抱了我抚胸拍背,搂着我他已满脸是泪:“对不起,对不起,璃儿,三年前我不应该让你离开我,我不应该让你走的……”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对不起,紧紧抱着我任我怎么拍打也不松手,一滴滴滚烫的液体落在我手上,脸上,灼得我发抖。
心渐渐地软下来,他是个那么幸福的人,总是在万千宠爱中幸福地笑的,但他因为我的痛苦落泪,他愿意抱着我给我温暖……竭力平稳着呼吸,握了他的手,我笑了一笑:“还好你没留下我,不然我也活不到今天。我没事,我会很好很好地活下去。我真的累了,你出去吧。”是的,我一定要活下去,给过我痛苦的人还活得那么自在,为什么我要死?
凌霄抱着我不肯松手,我也不动,只是闭上了眼。良久,他终于一叹,帮我盖好被子离开,又嘱咐我不要动,要茶要水叫他。
夜,寂静得可怕,朦胧中有人推门进来,听脚步声不是凌霄,挑开眼皮一看却是王俭,随着他的接近空气里多了酒气,原是喝了酒来的。心道住在外间的凌霄为什么不拦下他,却想起凌霄竟一声都没有出。
想到他这样子进来不会有什么好事,暗蓄了劲力我等待时机,现在的状况,我硬拼是拼不过他的,也不会有人救得了我。虚弱地睁开眼,我只做没力气动弹:“王护法,请你出去,去和你的于谙宁好好亲热,我不想见你!”
怔怔看着我,王俭的眼里满是血丝,他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说的同一条路,是说充满了仇恨,不是有意辱你,璃儿,对不起。可是现在你满心是仇恨,没有感情,谁都不爱,都不象个活人,你知不知道我多心痛?”
“不用解释,你喜欢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不在乎!”我吸了口气,“如果不想再伤我,就请你离开,于谙宁……应该是很依赖你的,他能让你疼爱,不是么?”
“我受够了,为什么你不要我爱你?”他俯身抱了我,压在他胸口狠命地揉着按着,酒气熏得我又喘不过气来。他悲哀道:“为什么我就只能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你爱那个连自保都没有能力的凌霄?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碰你?璃儿,你知不知道你对我是多大的诱惑?你知不知道我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忍住不碰你?我找你找了一夜,你却在忙着和凌霄亲热!现在你又找个借口把我赶得远远的,为什么!我不管,你是我的,决不给别人!”他的身躯火热坚硬,硌得我全身都痛。
眼看着他的脸压下来,我却敌不过他的力气挣扎不脱,索性眼睛一闭垂下手足闭住了呼吸。他果然慌了,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抚着我的胸口连声呼唤,几乎哭了出来。
抓住时机,一掌击在他左肩,我借力飞身到了窗前,扶住桌子。
王俭呆在床边,按住肩膀鼻翼抽动满脸是汗。
我平稳了呼吸,道:“先要告诉你,我不爱凌霄,我谁都不爱!是于谙宁挑拨你的对不对?那么容易就被人抓住、利用了弱点,那么容易就被人挑动了心绪,王俭你太让我失望!”
“他……他是为我着想……”虽是在辩解,他却委实不是理直气壮。
我冷笑:“为你?今日你若得了手,以后你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我面前?到了明早我们定是兄弟相残,这可是遂了谁的愿?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铁岭寨据京城千里之遥,他怎么会恰好在我们到京城的时候流浪过来,又怎么会恰好在你面前出事?又怎么会恰好让你可怜?要演戏,没人演得过我!王俭,你做这个护法名不符实!”
王俭被酒染红的脸顿时惨白,一抬手狠狠聒在自己脸上,转身想走。
我晕得有些站不住,身子一歪,他还是忍不住过来扶住我,扶在椅上便远远躲开。竭力抬头,我笑:“王俭哥哥,今天一定会有事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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