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斯几乎是闲不下来,洗了碗筷又开始收拾屋子。忙活到了晚上,还备好了晚饭。
叶翎住了两日,倒是有些不想走了。可是她没带换洗的衣物,长久下去怕是要发臭了。
于是第三日的晚饭后,叶翎和薄尽斯在院子里纳凉时,她决定把话挑明了,让他以后跟着她。
一轮明月高悬,两人坐在薄尽斯亲手做的藤椅上,晚风习习,十分惬意。恍惚间,叶翎觉得自己好像跟这个人相识许久,倒真有些两口子的意思。这种感觉陌生而奇怪,她自小到大和谁都不亲近。即使是血浓于水的哥哥,也总像是隔着一层什么。
“我明天要走了。”叶翎是个说话不会转弯的,一开口就让薄尽斯面色变了变。
他转头看着她:“这么快便要走?”
叶翎点了点头,黎国和姜国战事吃紧,她还身负皇命,不能一直在此耽搁。
薄尽斯叹了口气,他本以为叶翎会多留几日。这样的时光也太过短暂,几乎来不及品出什么滋味来,便要消散了。离开了这小院子,便是纷飞的战火,只怕再难与她心平气和地相处下去。
“不能多留几日吗?”薄尽斯望着叶翎,乌黑的眼眸倒映着星光。
叶翎沉声道:“事态紧急,不由得我不走。”
“出了什么事?”
叶翎沉吟良久,严肃道:“我已经四日未沐浴了。”
薄尽斯本以为她会说什么两军交战,她必须回军营的话。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理由。他差点从藤椅上摔下来:“我还当什么大事儿,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烧水。”
“可即便有水,我也没有换洗的衣物。”
“我有啊。”
薄尽斯说罢起身去生了火,很快将水烧好。他试好了水温,便架了个屏风在屋内。叶翎做事向来不拖泥带水,决定了沐浴,也不忸怩,径直走了进去。
她走到木桶旁边,才发现桶内竟然还有些花瓣漂浮其中。军中那些大老爷们儿可想不到往水里加花瓣。这面首若是带回去养着,想来也很划算。
薄尽斯人在院落里,却可以看到屋内屏风上的妙曼身姿。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这女子的姿容实在是诱人。收敛起爪牙的时候,也着实是让人疼爱。
但他还是想起了月前,姜国军营之中,他在营帐之内,看着她漂亮利落地将姜国的士兵斩杀了一地的情形。
那一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手上染着血也可以美得惊心动魄......
叶翎泡着澡,洗去了身上的污秽。她沐浴得也很利落,不多时便洗完了澡。可是换洗的衣服还没有拿来,便唤了薄尽斯。
不一会儿,叶翎看到屏风上多了一件衣裳。她眉头一皱,脸冷了下来。那家伙说有衣裳,竟然是他自己的衣裳!
可是她原来的脏衣服一早就被薄尽斯给抱走了,夜翎咬牙切齿地站起身,穿上了那件过于宽大的衣袍。
薄尽斯看起来是个瘦弱的书生,可是衣裳却很宽大。毕竟他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八尺男儿,衣服自然也不小。
叶翎系好了带子,衣袍却松松垮垮地总要从肩头滑落。她披散着长发走了出来,正要冲过去找薄尽斯算账。
可是待她寻到他时,却发现他正坐在井边洗衣裳。一转头还冲她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她香肩半露立在他身侧,脸上怒容还未散去。却比平时面无表情时生动美艳上几分。
薄尽斯看得有些失神,目光缓缓下移,落在了她光裸的腿上。叶翎正穿着他给她做的木屐,忽然
一抬腿踩在了他的背上:“薄尽斯,你是不是耍我?说好的衣裳呢?”
“明儿给你买。今晚绸缎庄不是关门了么。”
“你——”
“我......我去磨豆子,明早给你做豆浆——”薄尽斯说着起身便往厨房溜去。
看在豆浆的面上,叶翎忍了这一口气。等明儿衣裳来了,她是一定要走的。
平日里,她总是能怡然自得地坐着或躺着,一言不发。但今日,叶翎却破天荒跟着薄尽斯走进了厨房。
她拢着袖子瞧着薄尽斯:“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离去,毕竟我走了,就只剩你一人了。要不然这样,明日你随我一起走。”
“去......去哪里?”薄尽斯捞黄豆的手顿住了。
“回军营。”叶翎顿了顿,又道,“我还未告诉过你,我是荣亲王的遗孀。现在的宣武大将军叶念初的妹妹,今次是替亡夫出征,鼓舞边关将士士气来的。”
薄尽斯并没有太过惊讶,他将黄豆洗了几遍,然后泡在了水中。这才抬起头看着叶翎:“你既然想回去当你的王妃,为何还要我一起?”
“你不是说我救了你,你要以身相许么?”
“我——”
“我答应了。”叶翎伸手握住了薄尽斯的手腕,“等仗打完了,你跟我回长安,我不会亏待你的。”
薄尽斯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心下惊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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