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又在哪儿?
“出去。”
蜷缩著的身体颤声低语。莫尘最後看了眼,转身走出了房间。
“……呜、呜呜……呜……”
那一夜,房间里都传来伤心欲绝的哭声。就像孤鸟发出的悲鸣,孤独、哀痛、绝望。
莫尘只能默默的守在门口,听著这让他肝肠寸断的哭声,感受著这人世间生离死别的痛。以及自己心底,那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狠狠揉碎般的疼惜。
杜谦风死了,整个城市都为之震动了。
所有的老大都好像天上掉下了个大蛋糕一样,烧红了眼的想要抢。当天晚上,那些人就挑了各自的目标,带了手底下所有的人趁乱分抢。
原本以为,杜谦风死了,他下面的所有产业就是群龙无首。产业、地盘、货物、手下……只要抢到了就是自己的,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然而谁都没想到,那些去的人都中了埋伏,十去九不回的人比比皆是。
一夜之间,整座城市除了杜谦风这一个死人,就只剩下了一帮子老弱病残。
谁都动不了了,也不敢动了,只能老老实实的看著,到底是谁接了杜谦风这一大堆子的产业。他老婆是个贤良淑德的女人,根本就没本事管那摊事。儿子还小,只有十岁,更是什麽都管不了。反正只要杜谦风一死,谁都没本事再管住那一大摊子的事,早晚有多的掉出来是他们的。
就在这样诡异观望得气氛中,白荷再次踏进了杜家大宅。
白荷穿著一件白色的丝质暗纹旗袍,头上罩著白纱,手上带著白手套,脚上一双白色的皮鞋,一身全白的出现在了杜家的大门口。只有一张白净得脸上,细心的画著精致的妆容,犹如一个雍容贵妇。
白荷的脸上已经没有一点悲伤的影子,依然高傲的看著所有人。带著莫尘、张管事,还有那十二个保镖,被迎进了里面。
但是一进前厅,白荷就被里面的架势一愣。
几乎杜宅所有管事的都在了,包括几个资格老的老妈子、管事、护卫头子等等,拉拉杂杂的分站了两边,总共有二十多个。看见白荷进来,全都恭敬的弯腰叫到,“白小姐好!”
“箫正明,这是干什麽?”白荷看著站在正当中的箫正明,高声的问到。
“从今天开始,这座宅子就是您的了。”
“我的?”白荷眉毛一挑,怒到,“我不管你搞什麽,我要带风哥走!”
今天是杜谦风死的第八天,也是杜谦风出殡的日子。白荷等得,也就是这一天。
就算活著杜谦风不爱她,死了她也要留著尸体陪著她!
“不用了,先生的尸体已经下葬了。”箫正明平静的说到,却引得白荷瞬间双目圆睁。
转身去了原先的灵堂,但是很快,白荷就急步走了回来,胸口巨烈的起伏著。显然,那里已经空无一物。
箫正明这才淡然的接著到,“先生生前就全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一死,所有的後事都已经交待清楚。先生说了就算是死後也想跟太太在一起,想葬在太太的身边。所以我已经送太太、小少爷跟先生的尸体一起走了。”
“箫正明!”白荷怒声的尖叫著,脸上的表情竟似恶鬼一般,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尘中白荷(十八)
“这些都是先生生前就交待下来的,我只是照先生的话去做而已。”箫正明微微欠了欠身,接著到,“不过先生也说过,他走後,杜家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您。包括这宅子、码头、洋行、赌坊等等,全部都送给您。只有一样,您不许再去纠缠太太和小少爷。”
“……”白荷死死的瞪著他,末了,才咬牙切齿的问到,“我要是不答应呢?”
“如果不答应,这些东西自会送给别人。不过我还是奉劝您一句,先生生前按排好的,太太和小少爷您是肯定找不到的,不如多为自己以後打算打算。这些年您得罪的人也不少,没了先生这座靠山,您的日子可不好过。”
“杜、谦、风……杜谦风!”
这该死的男人,该死的男人!
就算活著得不到,连死了都一点都不留给她!他心里就只有那一个女人,那个该死的女人!
难道在你眼里,我白荷就是个这麽恶毒的女人?
胸口积聚著的怒气无处发泄,夹杂著不甘、怨恨,在身体里汹涌的翻滚著。
但是跟了杜谦风这些年,白荷却是明白的。杜谦风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留给她的就是她的,没给她的,她就想都不用想。如果不是有这样的本事,他杜谦风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在这只手遮天、屹立不动。
所以到头来,她白荷还是一场空麽?
努力了这麽些年,她还是跟来时一样迥然一身。就连死了,一付尸骨都得不到。还有什麽盼头?还有什麽念像?
“白小姐,您还是趁早决定吧!我还要带您去各个地方打点,去得晚了,只怕夜长梦多。”
“不用了,那些东西本来就是风哥的,留给他的儿子吧!”
箫正明的脸色却忽的阴冷了几分,“您想清楚了?这可是您现在唯一的保命符了。”
白荷却跟著冷笑了起来,“你也有急的时候?以为我不知道麽?风哥这麽大堆摊子,谁有本事管?说得倒好听,所有东西都留给我,只要我放过他的老婆孩子?倒不如说,只要我接了这一堆烂摊子,才分不出神去找那女人。他明白,只有我接得了这摊子事,也只有我接了这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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