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一双冰冰凉凉的手探进我的腔腹,在五脏六腑中狠狠捏了一把,又在最脆弱的地方狠狠一拽,血肉拉扯间将最后一点生命捻成汁液。
疼,疼得要命,下唇要咬出了血,冷汗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明明是在夏日,却冷得刻骨。
温热的血液止不住地流,我死死地抓着剪春,想开口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守着我呜呜地哭,我能清清楚楚地瞧见她表情里的每一寸悲伤,耳朵却嗡嗡作响,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张了几回嘴,最终只哑着嗓子说了一句:“没了。”
这一句说完,有湿热的液体从眼角滑出去,落入鬓边。
幼时做活计做得不好,抑或同幼弟起了争执,娘总罚我不许吃东西,我立在院儿里一站就是半宿,娘还总说我骨头硬没心肠,眼泪珠子也不落一颗。
这个孩子同我相伴的时间很短,短到我都还没有好生适应他,甚至时常忘记他的存在,可如今他离开了我,幼时欠我娘的泪珠子竟争先恐后地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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