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见到安安……可是还有见他的必要么?
见他做什么?他也不过是同薄露一样的目的,为什么要找上我?叶辰悲哀地看着自己碎了一地的衣物,看着自己已同薄露一样半裸的身体,看着身体上一点一点多出来的青紫淤痕。五色教yín_luàn便乱罢了,安安为什么要找上自己?还要同自己一起退隐江湖,他难道不清楚这样会毁了自己的一生么?是了,他怨恨谢家,要让谢家每一个人伤心,所以他要从雨儿的手里夺走自己,他要毁灭谢家的声誉、希望、所有的一切……我们走吧,找个不见人烟的地方,就没有人再来笑你笑我。你爱我,辰哥哥,我也爱你,我们一起远远地走,好么……安安这么说过,可是爱么?邪教的妖孽又怎么会爱?自己的迷惑不过是安安的妖媚手段……自己竟然被他的迷惑过……还来这里找他……真是……
跌跌撞撞扑出几步,叶辰一咬牙,满心满眼的灰黯,他抬手强运真力便击上自己头顶“百汇穴”,就此死了罢。
后心一痛,薄露狞笑道:“想死是么?在我面前,除非我杀了你,休想!”
叶辰身不由已摔出七八丈远,伏在地上昏昏沉沉。眼前是朵水红色的花,层层叠叠的花瓣晕染似的红,花的根茎却扎在一颗骷髅的眼窝中。高处矗立着的佛陀的像,慈眉善目地俯瞰着遍地扭曲攀爬的藤。零碎的人骨白惨惨散落在莲台之下,曾经的芸芸众生。
薄露冰冷的手托起他的下颌,语气嘲讽:“乖乖儿的,说不定爷爷也带你入了教,享些世人没享过的福……名门正派的所谓君子……呵呵……更下贱!”另一只手一用力,撕去了叶辰身上最后一点蔽体的残布。
全身赤裸地暴露在艳阳之下,不冷,但叶辰觉得透不过气来,他用力喘息着,血液却不可遏止地溢出唇角,眼前薄露的脸渐渐扭曲变形,那份妩媚妖艳与记忆里安安的面容重合在一起,安安也是这样的“人”,这十年,他必是也如这薄露般随意yín_luàn,随意杀人,他的身体不知被多少人这般抚摩过,他的手也不知这般抚摩过多少人,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纯净的孩子,他是个恶魔,是yù_wàng驱使下的兽……他恨自己现在才看透这一点……
你爱我,辰哥哥,我也爱你……爱么?爱么?想到安安曾经说过的话,想到曾经有过的悸动和迷惑,他只能承认自己真的被安安的美色迷惑过,他愈发地看不起自己……他想象不出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喜爱把安安抱在怀里,也想象不出安安在与自己轻言细语、假扮柔弱的时候会不会暗笑自己的愚蠢,安安,他是个那么肮脏的“人”,偏偏还是天使的模样,所以,他才会受欺,是的,就是这样!
屈辱、绝望、无助、悲哀、怨恨……叶辰再也遏制不住,口一张,鲜血狂喷,意识也渐渐远去。朦胧中听到一个女子的娇斥:“薄露住手!那是教主的人,不能动!”
“教主的人!”叶辰在铺天盖地的黑暗里对着自己苦笑:我是教主的人?教主是谁?安安么?安安,我竟然是这么一个身份!
耳边有无数嘈杂,最终归于沉寂,叶辰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的素白的帐子和身上蓝布的被子,有一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还在雪山的弟子寝室中,所有的经历或悲或喜不过是一场梦幻。
“醒了?”轻柔的嗓音,却残酷地让他意识到现实,“欢迎入教!”
“我……”叶辰一惊,出口却嘶哑得几乎听不清,他索性不说。侧过头,窗边的锦榻上侧卧着一个人,墨黑的衣袖里露出两段雪藕似的手臂,一头鸦色长发散得满榻都是,虽在说话,但眼睛仍然看着手里的书,并未看他一眼。
还是活着的,叶辰苦笑,回荡在他耳边的总是那一句“教主的人”,安安究竟想做什么?
眼前一暗,安安绝艳的脸已放大在他眼前,轻佻地笑:“叶大侠,本尊血蝶,莫不是才这些日子不见便忘了我?”
他呼吸里略带着奇异的绵香,百年陈酿似的醇厚悠长,叶辰一怔,隐约记起了初见时候的心软,同行时候的亲密,情动时候吮吸到的甜美……他心下一颤,闭上了眼睛:不能再被他迷惑一次,决不能……
“叶大侠,闭上眼睛做什么?名门正派的大侠也担心自己的定力不够,会被我这妖孽所迷么?或者……”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叶辰几乎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发丝随着呼吸不停撩拨着他的颈子,他猛地用手一推,嘶哑道:“走开!”
“哈哈!”安安大笑,轻易避开他的手掌,调笑道:“知道我的真面目了,不敢再碰我是不是?我脏,我让你恶心,是不是?”表情愈发地轻佻,声音却凄厉起来,“都是拜你们所赐!都是拜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所赐!”
“是你自甘下贱,不要把责任推到旁人身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叶辰猛坐起来按着胸口,“五色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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