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姐住的还习惯吗?”
凤玉是扬州人,幼年的时候家乡大水,被爹娘卖到观止楼,如今家人也不知去向了。她没有到北方来过,也有些不习惯这里的寒冷。
“还好,大人就不用这么挂念了。”
看她拿着针线,周离凑过来看,还啧啧的赞道,“凤姐姐,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女人!琴棋书画都会,还会针线,会做菜,会账目,长的又这么好看。”
凤玉这几个月已经知道周离在家的孩子性情,不然也会吃惊的。她嘴里把他叫大人,其实也拿他当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还是一个会无聊撒娇的小弟弟。
“大人以后会有自己的妻子的,那个时候你就看她什么都好了。”
周离神秘的笑了笑。
凤玉很敏感,对于这样的情爱的事情她更加敏感。
她知道周离和那个周桥指间的暧昧,可是,以她看来,周桥那个人太深沉,并且,她和他有一种彼此都不喜欢的特质,那是同样生活在阳光背后的人所特有的感觉。
周离这天到徐肃府上拜见老师,又一次看到了陆风毅。
三十岁还不到,人很英挺,剑眉凤目,穿着文士长衫就显得有一种儒雅之气。
“若蘅,过来坐。”
若蘅是周离的字,还是当年徐肃给他起的。
徐肃和周家几乎是就是世交,他和周离的祖父周廷是同窗好友,即使周离的父亲见徐肃也是用对待叔辈的礼数的,所以周离对他很尊敬。
老头头发胡子花白了,看上去很慈祥。
“老师,这是家父让带来的辽东人参,等一会我告诉下人,配上一些东西炖着吃,可以延年益寿。”
老头把盒子让人收了,他们指间很熟悉,不用那么多虚礼,他对周离说,“这是陆风毅。”
“见过的,当年我去新州见过陆大人。只是当时王命在身,送左箴大将军上路之后就回雍京了。不然就可以和陆大人多多请教了。”
陆风毅有些奇怪的看着周离,自从左箴被杀之后,没有人再说他是大将军,因为他是罪人。可是眼前这个少年,……
他知道周离的来历,知道他和徐肃的关系,以为他不过是一个世家子,如今看来也的确如此。
他应该有十八岁了吧,说话是南方口音的绵软,人也是这样,但是和他这个样子不相配的却是他如同登云梯一般的仕途,如果不是有这么雄厚的背景,哪个人能这么顺利的在十八岁的时候出任主考官?
“若蘅说笑了。”
这是徐肃让他这样称呼的。
虽然如今他的品级比自己低,但,可以预料的是今后他的前程,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天朝用人讲出身的,六部尚书,翰林院,内阁学士,都是非进士不用,别人就算再有本事也只会被人构弊是旁门左道,而周离则是当年的状元及第,旁人除了艳羡,说不出任何别的来。
徐肃摆了几样菜,一壶酒,三个人吃着,听陆风毅说起新州来,说来说去又说到了失踪的封二王子身上。
“他不会是死了吧。”周离忽然说。
“不会,如果是这样,那他的人马会乱,或者会重新给别的王子,可是一切都很安稳。”陆风毅回答。
“那个人是当世豪杰,今年才二十四岁,以后他能做到哪一步,谁也预想不到。”徐肃说。
“这么年轻呀。”周离胡思乱想,“老师,你说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在做什么,会不会退隐归田呀。”
“你呀,你父亲把你托付给我了,你先在雍京呆几年再说吧。”
陆风毅感觉自己额头上有黑线,原本方正的老师怎么像一个喜欢孙子的爷爷,而这个周离也的确像一个无知的孩子。
“老师,我饿了,我先走了。”周离说。
“嗯,你走吧。这里的东西你吃不惯,快回去,别到处乱跑,又病着。对了,听说你私娶娼妓?”
“这又是那些言官说的吧,那些黑嘴的乌鸦,早晚有一天我把他们都拔了毛,让他们再乱说话!没那回事,那个人是我从金陵观止楼赎出来的,现在在我府上做管家,我没娶她。”
“若蘅,京师不比金陵,这里是非多,你要小心。”
“老师放心,这些事情我都用秘本上奏郑王,郑王都知道。再说,有人骂是好事,这些fēng_liú罪过不算什么,如果言官都说我好,郑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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