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之后脸色一白,但很快恢复镇定。
谢征问:“怎么了?”
程故笑道:“没什么,破戒了。”
“破戒?”
“你个qín_shòu,我那么虚弱你也下得了手!”
谢征这才想起,照程故过去的做法,那天是不该做那种事的。
每三个月一次的奇怪禁欲日,恰好就在那天。
谢征有些担心,程故却立即摆手道:“算了,我也没立场说你,qín_shòu就qín_shòu吧,咱俩大qín_shòu不骂小qín_shòu。”
休养的时间过得很快,大半个月之后,程故差不多已满血复活,但医生还让休息,加上老张也不放心,程故只好继续在病房里耗着。
可谢征不能一直陪着,一队有太多的事,他只能两边跑。
那天,他早上去病房拿走了程故换下的脏衣服,说好中午一起吃饭,中午去时,病房却已经空荡无人。
10
谢征找不到程故,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如凭空蒸发了一般。特殊行动组没人理解程故为什么突然就不见了,也许队长张冠一知道,但谢征明白,他不能强迫一名高级军官说出另一名军官为何离开。
“保密”,是特殊行动组每个人都必须遵守的誓约。
曾经说过要一直留在特殊行动组,就算离开了,也要待在军中。程故消失之后,谢征过了一个月如同丢魂的日子,忽地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想留在军中,不过是想陪着程故而已。程故已经离开,对外公布的消息是退伍,没了那个想守着的人,这身军装似乎也黯淡了。
谢征并非醉心军旅的人,在遇到程故之前,从未想过在军中度过一生,谢氏也不会允许他如此做。
但程故令他不顾一切。
他给了程故承诺,不惧来自家庭的压力。过去的人生中从未为了什么人什么事执着过,这次为了程故,他有了豁出去的决心。
可程故就这么离开了,毫无征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认真想来,程故最是薄情,不想单单做炮友,因为只做炮友的话,感受不到谈恋爱的浓情蜜意,可也不愿意全情投入谈恋爱,因为真正爱一个人,就会有牵挂。
程故说到做到,只是在某个时间段,玩一场“炮友以上,情侣未满”的恋爱游戏而已。时间一到,就毫不眷恋地抽身而去,吝啬到一句“再见”都不留下。
谢征在很多个辗转反侧的夜晚恼怒地想——程故根本没有心。
可是谁又规定玩恋爱游戏必须有心?难道他全情投入,就有资格要求程故与他一样?
他晦涩地给了程故承诺,却没有向程故要过一句约定。
26岁那年,谢征脱下军装,离开得没有分毫留念。
原本程故消失半年后,他就不想再待下去,但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万一程故回来了呢?
再者,也剩最后一个可笑的执念。
当年程故16岁入伍,26岁时离开。除非特招,极少有人能在16岁时从军,而恰好,他也在16岁时成为军人。
程故在军中待了十年,他也要耗满十年。
不需要谁的理解与同情,也并非以这种颇具仪式感的行为为过去的感情画上休止符。这不是结束,是起点。
谢征发誓,就算人海茫茫,也要找到那个不辞而别的混账。
大海捞针,抵不过意外相逢。
五年时间,爱与恨已经沉淀在心底,像个漆黑的牢笼。谢征不再是24岁时因为丢了心上人而无措发狂的战士,他站在程故面前,激愤与狂喜全成了海底的暗涌,面色如常,唯有眼中的狂澜泄露了些许心绪。
程木瓜还是没能邀请到小姑娘与自己一起放风筝,自己一个人又无法让风筝飞上去,只得将风筝背在背上,一边念念有词地狂奔,一边想象正在空中翱翔。
越跑越远。
程故眼神有些飘忽,余光看看儿子,又往下躲闪,眼睫垂下,轻轻颤动,终归是不愿与谢征对视。
伪装被毫不留情地戳穿,重逢来得措手不及,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会感到尴尬。
“不记得了吗?”谢征的声音冷了一分,手指更加用力:“程队,你看着我!”
程故抬眼,下意识抿了抿唇,然后道:“记得。”
程故装出来的淡定让谢征更加窝火,得知程故已婚并有儿子的愤怒再也压制不住,狠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刚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程故深吸一口气,声音有很轻的颤意:“我退伍是因为回家相亲,老张可以为我作证。”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程故沉默了半分钟,看向谢征的眸:“我一定要向你告辞吗?”
来了,谢征想。
就知道这个没心的人会说出这种话。在过去的噩梦里,程故无数次以事不关己的态度说:我为什么要向你告辞?
不同的是,梦里的程故面带戏谑之色,真实的程故好歹收敛许多,目光会闪烁,眉间亦有不安。
并非全然无动于衷。
谢征逼视着程故,眼中的狠厉与决然与程故眸底的躲闪形成鲜明对比。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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