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行礼后,双手奉上一份拜帖:“我家公子说,您与尊夫人下午若是得空,他想登门拜望。”
董飞卿似是而非地笑了笑,“得空。”
蒋徽刚用完一盏燕窝,在喝茶,正有事找他商量:“后罩房能不能给我腾出几间?我要用来做香露、香料。”
董飞卿爽快地颔首,“这还用问?让刘全带着小厮给你收拾出来就是了。”
后罩房贴着北面院墙,比照着五间正屋、东西各三间耳房的间数,有十一间之多,都很宽敞,各分成里外间。如今郭妈妈等内宅仆人住进去,只占了三间,剩下的八间空着,只用来放一些家什。
“那就好。”蒋徽转头让郭妈妈去传话。
董飞卿走到她面前,手撑在他身侧,笑微微地看着她。
“看什么呢?”蒋徽下意识地低头打量自己。
他没说话,勾过她,亲了一下。
蒋徽微笑,勾住他肩颈,“今晚和我一起去趟曾家,好吗?”
他问:“想去做什么?”
蒋徽如实道:“到陈嫣的书房查看一番。”
“好,陪你去。”不论她是何目的,他都得陪着她,停一停,又道,“友安不知下落的那三个人,今日起开始查找,很快就能有结果。”
“秦桦和袁琛呢?”蒋徽更在意的是这件事,“你打算用什么由头让他们进京?”
董飞卿一笑,“一两日后,我们的人手就会过来。到时候,派相宜的人过去,见机行事。明里行事,限制太多;暗里行事,法子却多的是。”
“这倒是。”蒋徽心安地一笑。
“别着急,好么?”这件事,她的火气过了,不代表他对她的歉意消减。
蒋徽笑着亲了他下巴一下,“好啊。本来就没着急,当个消遣就好。你也一样。没摸清楚对方三个人的底细,贸然行事是大忌。”
董飞卿把她揽到怀里,“这会儿我觉着,你的小字跟你搭边儿了。”
蒋徽轻笑出声。
下午,朱玉过来了。
是风华正茂、玉树临风的少年郎,笑眉笑眼的对夫妻二人拱手:“董公子,蒋姐姐。”
董飞卿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你这称呼不对吧?”
朱玉微愣,随即笑得现出整洁的白牙,改口道:“姐夫。”又有些委屈地解释道,“我这不是怕你嫌弃我一来就套近乎么?”
董飞卿心里舒坦了点儿,微笑着与蒋徽把朱玉请到厅堂。两男子以前自然相识,但只是点头之交。说起来,董飞卿来往的人很多,蒋徽则很少,只有那么几个。
朱玉的随从带来了八色礼品,另有两样礼物,他特地拿出来,请郭妈妈送到蒋徽手边,道:“这是我给程阁老做的两把扇子,夏日了,用得着。他若赏脸,便是我的荣幸。”
董飞卿不明所以。
蒋徽却是莞尔而笑,对朱玉道:“下回见到阁老,我帮你送给他。”
朱玉立时起身,深施一礼,“多谢姐姐。”
“这是唱哪出呢?”董飞卿看着朱玉,“你又没缺胳膊短腿,不能自己送到程府?”
朱玉立时显得特别腼腆,挠着额头道:“我……不敢。”
“……?”董飞卿用眼神表露心绪。
蒋徽笑意更浓,望向朱玉,“跟你姐夫说说,行么?”
“行,有什么不行的?”朱玉落座,“你们是我姐姐、姐夫,又不是外人。”
这小子,嘴倒是真甜——董飞卿腹诽道。
蒋徽转向董飞卿,为他解惑:
从几岁的时候起,朱玉打心底敬仰、钦佩的人,便是程询。每每遇见程询的时候,却会紧张得手心冒汗、说话磕巴。一是因为年纪小,二是因为程家与朱家鲜少走动,三是因为过度的仰慕,让他见到对方的时候慌张失措。几乎有点儿奉若神明的意思。
这种情形,蒋徽理解不了,但是喜闻乐见。她恨不得天底下的人都打心底爱戴叔父。
十来岁,朱玉与蒋徽熟稔之后,得知她能时不时去程府、见到程询,便求着她帮自己把一些礼品赠予程询。
蒋徽当时说:“我带你一起去吧?你亲手把东西交给他,不是更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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