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小道累的都走不动了,母亲也累的站不起来。
李晓霞看着院子中两堆占地不大的铁堆能够卖一百五十元钱,心里不是欣慰了那已经是兴奋了。
一天赚一百五要是说出去谁也不敢相信吧?
自己的男人跑了,她要撑起这个家,她苦点没什么,孩子不能跟着受苦。
想到一些伤心的事情,母亲湿润了眼睛。
用井中冰凉的井水简单的洗了把脸,饭也不吃了,就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小道听着母亲轻微的呼噜声,也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第二天小道起不来了,太累了。
李晓霞也不忍心叫他起来,她也累得浑身疼痛。
李晓霞有些担心那些废铁到底能不能卖一百五十元钱,她有些不放心小道说的话,觉得这个钱赚的太简单了。
李晓霞坐在门口的公路边等着有收废铁的人过来。
这时候做生意的人很少,即使有收废铁的流动车,也只是偶尔才出现。
李晓霞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倔强的母亲回到家里拿了两个煎饼,切了一块咸菜就又坐在路边等。
李晓霞一定要知道这些能不能卖钱,她已经不想着卖一百五十元了,只要能卖钱,她明天就再去钢厂推垃圾。
李晓霞担心的事情,小道是不担心,因为他说的价格很公道,八十年代什么都便宜但是钢铁却是金贵的物资。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华夏大地,整个国家最缺的物资就是钢铁了,钢铁行业更会有一波二十年的暴利期。
国家也从年产两千多万吨钢材的能力迅速增长到二十年后的八亿吨。
李晓霞坐在公路边的树下,等着收购废铁的流窜小贩,小道就找来大盆把井水晒得热热的,光着腚泡在里面。
小道洗的很欢快,一大盆的水不一会就被他拍打的去了一小半,水少了就加满,来来回回的也不知道少次后,母亲领着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小贩走了进来。
没想到还真让母亲等着了。
小贩长得五大三粗,一双粗燥的大手,翻弄着成堆的废铁。
小贩越翻越乐,这废铁都是好料呀,还有很多的螺丝帽都能用,这些挑拣出来可是能够多卖不少钱,还有不少的铜线缆。
“一斤两毛五都要了。”小贩翻弄完,果断开价了。
两毛五对母亲来说也是一个可观的价格了,想都没想就点着头同意了。
“不卖!”
小道光着屁股就从大盆里站了起来,水顺着哗哗的往下流。
小道一点也都不觉得害臊,在农村这很正常。
小贩有些不高兴,一个熊孩子乱插话,看着母亲威胁着说道:“到底卖不不卖,不卖我就走了,两毛五都贵了。”
“不卖!”
“卖!”
“不卖!”
不卖是小道喊得,卖是母亲喊得。
小贩眼珠子滴溜溜转,家里还是大人说了算,小孩子懂个屁,他欲擒故纵的说了一句,“算了,我还是走吧。”
李晓霞急眼了,走了怎么能行呢,她刚想去追,却被小道抱住了大腿,小道死活不让去追。
熊孩子真是欠揍了,母亲打了一巴掌小道的屁股,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小贩已经走了很远了。
这死孩子!
小贩走了,母亲并没有多失落,因为她知道这些废铁真的能卖钱了,她盘算着明天一早就再去铁厂。
小贩越走速度越慢,心里想着怎么还不喊我呢,喊我我就回去了,那些废钢他最少能赚两三百元,里面都是螺丝套跟线缆呀,平时他一月也赚不到一百。
小贩停下车,回头看去,公路上哪有人了,小贩也不着急因为在这一块收废铁的就他一人,他过两天再来就是了。
日暮西山,母亲看着水盆中玩乐的小道,心里也痒痒了,她也想洗澡了。
李晓霞霸道的自己蹲在了澡盆里,把小道扔在外面给他搓身上的灰,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母亲认为洗的干净了才穿上衣服去做晚饭。
晚上母亲的心情很好,抱着小道唱起了儿歌,“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
叽里咕噜滚下来。”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叽里咕噜滚下来。”小道也像模像样的学了一遍。
突然母亲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看着小道,这几天太累了都把这事忘了,二话不说,把小道翻过来,屁股朝上,“说,那天你在铁厂门口唱的都是谁教你的。”
还是被她记起这件事了,可是小道是不会说的,打死也不说是**员的优良传统。
李晓霞啪啪啪的打着小道的屁股,听着响实际不疼,母亲打着打着也笑了,“儿子还很有本事。”
一趟就是三百斤,十趟就是三千金,三百斤十七十五元,三千斤就是七百五十元,那欠的账就还清了,还剩余五十元。
现在离过年还有好几个月,要是一百趟那就是万元户了,母亲不打了,思想却飘了。
有了这些钱母亲就放心了,她有信心把儿子拉扯大了,等大了再给他找个媳妇,那她也就满足了。
李晓霞又想到了朱士友,眼泪又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她盼着父亲有一天能够回来,能够跟她好好的过日子,好好守护这个家。
李晓霞不到二十岁就说了亲跟了父亲,父亲从结婚的第三天就开始打她,这么多年了她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打,可是有了好的生活她还是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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