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孩子,睡了一觉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爹,娘!天晴了!我可以去找何伯玩么?“小梦看着晴朗的天空玩耍的兴致异常的高涨。
“爹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带上你娘,去城外十里坡踏青去。”
“真的?太好啦。”
“先用过早膳,我让管家备车去。”
可怜的何伯已经完全被小梦忘在了脑后,不过即使小梦去找何伯,也不会再看到那个熟悉的茶棚了,一夜之间,茶棚消失无踪,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这个人的离开就如同这个人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却不突兀。
城外,十里坡。
“花真的都开了,爹没有骗我们欸,娘,你看,好漂亮,给我做个花环嘛,戴头上。”
“好,娘给你做,粉红色的好不好。”
“你这孩子,爹什么时候骗过你?”
“爹你上次说给我带桂花糕,没有带给我,还有上次...”小梦掰着手指认真的数着,“好像每一次的说好的糕点,爹都没有买给我。”
“爹错了,总忘了给你带点心,”秦老爷愧疚的看着女儿,“爹这次特意给你带了王记家的白糖糕,就放在马车里,这就拿来给你。”
“爹爹真好,我也要去!”太久没有(其实昨天刚吃过)甜食的小梦如同久旱逢甘霖一样,兴高采烈的往马车处走去。距离自家马车不远处,缓缓驶来了另一辆马车,看来是准备停在附近。马车停在了秦家父女面前,一个一袭白衣满头白发的少年走了下来,一把刀别在腰部。
少年白发,白衣佩刀,正是薛家的标志。薛家少主薛云很少示人,此时怎会到十里坡这种地方?
“秦老爷,初次见面,我是来谈生意的。”薛云客气的向秦老爷作揖。
“薛公子是觉得那笔生意不划算么?“秦老爷把食盒递给女儿,“去找你娘,爹有点事情。“
“怎会?这笔生意太划算了,让我有些怀疑,毕竟我们宿无交情,秦老爷何必送我如此大礼?“少年细细看向抱着食盒匆匆离开的小梦,“我本担心是假的,这次看来不是了。“
“有求于人,岂敢有所欺瞒。”
“秦老爷可否告知薛某个中缘由,火种为何会在您手上?”
秦老爷一声长叹:“薛公子不知,世人谓之火种,可是在我和夫人眼里,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受故人所托,否则这孩子怎么能在宫里活下来。养育多年,时至今日,追兵还是找到我们了,我们护不住她了。只盼公子能好好待她,也不枉我们做这亏本生意了。火种的熄灭和点燃在您一念之间,看您取舍了。”
“两日之后,大火脱身如何?”
“此计甚妙,那小女就拜托您了。”
“秦老爷客气了。”少年走上马车,“告辞。”
“这笔生意啊,估计还是要亏了,何伯,你为何要接下来?”薛公子隔着帘子问自己的车夫。
“因为我比你心善啊,表哥。”车夫轻笑,轻轻用手上的鞭子赶车,“两日后,我先去把她接走吧?”
“让她看见这场火还有安排好的尸体,她才能毫无牵挂的和我们走。”
“明白,表哥想的周到。”
两日后,何伯出现在秦家门口。
“何伯,何伯来教我读书么?”小梦看到正厅的何伯以及他手里的桂花糕之后异常的兴奋。
“今天带你去看杏花楼皮影戏,回来再练字背书好不好啊?”
“嗯,要看皮影戏。”
小梦就这样兴冲冲的跟着何伯出了门,全然不知危险正在接近自己的家。这一年的清明节难得的是个大晴天,大晴天,火才烧的更加彻底。
杏花楼,是洛川城中杏花酒酿的最好的地方,今天带个孩子过来的何伯显然没心思喝酒,薛云计划着找两个死囚替代秦家夫妇,从此帮他们脱身,隐姓埋名,逍遥度日,这行动过程听起来太简单了,总觉得哪里会出纰漏。他们并没有算到追来的人和追来的人安插在身边的人,这可如何是好。不过以薛云的个性怎么可能算不到这些事情,何伯摇了摇头,万一算错了呢,何伯又摇了摇头,不可能的。
小梦看着边上的何伯有一阵没一阵的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何伯,你在干嘛?”
“我在想今天没去出摊,不知道要少赚多少钱。”自己根本不赚钱啊,这个蹩脚的理由,说完了自己都不太相信,只得举起水杯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何伯可以做我的小白脸啊。”小梦一脸认真的看着何伯,“我可以养你啊。”
此话一出,刚在喝水的何伯差点没被自己呛死。
“咳咳,谁教你的?”
“她们说靠女人养的男人就是小白脸啊,我养你你不就是小白脸么?”
“我还不想卖身给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啊。”自己可没有恋童癖。
“我再过几年就可以成亲了,何伯你入赘我家吧。”
“这都哪跟哪啊,你可别对我图谋不轨。”
这样的玩笑话让何伯的紧张和担忧少了不少,小梦似乎能察觉到自己的担忧,故意说这些俏皮话来逗乐。就在何伯放松的那一刻,有两个身着短打的汉子进入了杏花楼。
“小二,来壶杏花酒,再来几个下酒菜。”两人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找遍了秦家也没找到那孩子,咱们安排的人也不知道那孩子去了哪里,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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