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眼中写满了诧异和惊愕,他百思不得其解,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八岁的模样,就相貌身材来看,身子单薄的她,怎么看都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手腕被对方扼住,顿时便印出五道红印来,且根本动弹不得。
有此疑惑的,除了他之外,还有那些驻足围观的行人和酒楼的小二。
男子愣了半晌后,方才缓过神来;他瞅了一眼四周指指点点的围观群众,又看着风灵啸和盛茗玉,战战兢兢的说到:“我家的家事,外人少管。”。
“舅舅他要把我卖到盎春苑里。”他话音刚落,那小女孩便指着男子,对风灵啸颤颤巍巍地道:“他要卖了我。”。此言一出,听得盛茗玉心头一颤;很多年前,她也是被人卖掉的。那时她也苦苦哀求亲戚,别把她卖了,可亲戚却对此充耳不闻,当他们数着用盛茗玉换来的钱时,那喜悦的神情至今依旧历历在目。当下她心中怒火腾升,五指继续发力,将那中年男子的手腕扼得更紧了些。
痛感从手腕处源源不断的传来,登时把男子疼得呲牙咧嘴,慢慢的弯下腰去,吸着冷气大骂道:“臭婆娘,你找死啊。”。话音方落,盛茗玉手上又发力几分,疼得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双膝一弯跪倒在地上。
围观的众人突然不约而同的哄笑起来。甚至有人嬉笑起哄道:“起来啊!你一个爷们,还打不赢一个小丫头吗?”。
盛茗玉双目圆睁瞪着那男子,恶狠狠地骂道:“嘴巴再不干净,我就把你手掌给扭下来,塞到你嘴巴里!”
“大姐,大姐,我错了。”那男子连续倒吸几口冷气,赶忙哀声求饶道:“放开我,放开我。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开我吧!”。
“盎春苑?”风灵啸嘀咕了一句。早已站到他身后,看着热闹的小二,赶忙在他耳边说到:“那是碧明城中规模最大的妓院。”。
此言一出,盛茗玉眼中顿显杀气;秀眉一挑,再次瞪着那男子。那男子一看之下,登时一惊,心头一颤;惊恐瞬间布满双眼,在他看来,盛茗玉哪是什么秀清女子,倒仿佛是那地狱中爬出的嗜血恶魔。
他身子猛然颤抖了几下,双唇微张,很是紧张的问到:“你,你,你,你要,要,干嘛?”。
“你居然要把自己的外甥女,往火坑里推?”盛茗玉咬牙切齿间,手上又发力几分,沉声骂道:“畜生!”。
“啊!”的一声惨叫,随即从那中年男子嘴里吐出。离得近的几个围观之人,甚至隐约听到了男子手腕上传来一阵“咔嚓”的细响,也是吓得倒吸一口冷气。
不少胆小的人不敢在继续看下去,纷纷看准机会后悄然离开。
不一会后,满头冷汗的他微微一愣,接着便理直气壮的回骂道:“她吃我的,喝我的,那都得要钱,不卖了她,家里哪有那么多的钱来养个闲人。”。说着,眼中浮现了点点无奈。
盛茗玉闻言之后,看着那男子双目中淡淡的无奈,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人或许可恶,但他也许也有他的不得已。想到此,她五指稍微一松,放开了对方,那男子手腕疼痛减少了几分。
“多少钱?”风灵啸见盛茗玉又起善念,生怕坏事,灵机一动便当机立断地道:“这丫头我买了,你要多少钱?”。那中年男子闻言,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风灵啸,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和喜悦,紧紧地交织在一起,就像一只饿极了的野狗见到了大骨头一般。
他愣了半晌后,一边揉着红肿的手腕,一边喊道:“十两银子。”,接着他眼珠子滴溜一转,立马改口道:“不是,是十五里。老鸨答应我,今天带去马上给十五里银子的。”。
“好。”风灵啸一口答应了下来,道:“你给我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去钱庄取钱来给你。”。说完,对小二道:“去给丫头弄点吃的。”。
语毕,他蹲下身去用自己衣袖,把女孩脸上的鞋印擦掉,道:“你跟小二哥先去吃东西。”。那小女孩没有说话,也没有挪步,只是呆站在原地望着他,双手不停地卷着自己的衣角。眼中的防备之色,不减反增。
“你放心。”风灵啸对她淡然一笑,道:“我会去拿钱来救你的。”。见小女孩思忖半晌后,终于怯生生的点点后,他才站起身来,走到盛茗玉身边,在她耳边悄声交代道:“看好他,别让他悄悄的把这丫头带走。”。
盛茗玉点点头,脸色依旧镇静,只是眼含淡淡的担忧,望着风灵啸道:“你小心点啊。”。风灵啸对她露出一个浅显的笑容,缓缓说道:“放心吧。”。
说完,便往前走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小二便从后面追了上来,好心地劝说道:“这位爷,那人分明是在讹诈您,我劝您还是别管这闲事罢了。”。
风灵啸装作没有听到,只是说了一句:“饭菜只准给那丫头吃,至于他的舅舅,一口汤也不许给他喝。”后,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而去。
风灵啸方才走了一会后,盛茗玉便走到小女孩身边柔声问到:“你叫什么名字?”。“文清。”小女孩声如细蚊,微微低下头去。
“饭菜准备好了吗?”盛茗玉转头看向小二,见对方点点头后,她又转过头来,瞥了一眼小女孩那满是补丁的衣袖后,一把将她的衣袖卷起。
她才卷起袖子的时候,眼中登时涌出了泪水。文清的双臂上,青一条紫一道的,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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