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室内,只闻一股刺鼻的臭味,但见碧林及三个年轻的赌棍蜷缩在一堆稻草里。碧如定神看了眼兄长,见他鼻青脸肿,嘴角边还淌着血迹。想起父亲已横尸家中,心里一阵难过。拉过兄长夺路便走。刚奔出几步,忽听一声尖叫,回首只见一条褐色的家蛇忽地钻进了稻草堆里,吓得三人大喊救命。危急关头,只听碧如大喝一声:“还不快逃!”
三人这才如梦方醒,连滚带跑便朝室外逃命而去。说也奇怪,那蛇竟自盯着一人屁股不放,碧如想用手去抓,但那家蛇灵活无比,竟自抓它不着,那人只吓得屁尿直流。经过七转八拐,终于出了大门。但刚至门口,便被六七个精悍汉子团团围住。只听一名为首者厉声道:“今天你们一个也甭想走!”
碧如见对方人多势众,心想自己虽有武功,但势单力薄,时间一久,始必吃亏。于是右掌开路,左手紧紧拉着兄长奋勇朝外闯去。小凤也见机行事,她擅长轻功,这时见家蛇盯屁股,于是灵机一动,一下跳到那赌棍身后,伸手一抓,很快就抓住蛇尾。于是,她象泼妇耍赖,将家蛇作为挡箭牌,疯狂般飞舞起来。打手们虽然个个身手不弱,但怕伤害家蛇触霉头,所以吓得纷纷躲闪。如此缓得片刻,朱氏兄弟便已跳出圈外,很快摆脱了敌人的纠缠。小凤见碧如兄弟已突出重围,仗着家蛇护身,凭着绝妙轻功也迅速脱离险境。
按照风俗,长子抱首,幼子抱脚。两人到家后,便动手将父亲遗体从房内移至堂屋,待灵堂布置完毕,便正式向乡邻及亲友报丧。
其时天色将黑,乡邻及亲眷已基本到齐。可惜一些势利人家居然拒绝前来奔丧。元吉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为沉痛悼念兄长之死,元吉亲率两侄披麻戴孝久跪在占吉灵前失声痛哭。
人这一生,要经历许多事情,但最大之事莫过于结婚造房及死亡。死亡是人一生最终极之大事。在农村,无论贫与富,都得象模象样办好丧事,否则没法向亲友交代也无法令死者安息。
出于迷信之心态,亦为尽快摆脱朱家目前的困境,元吉居然请风水先生为兄长选吉位,并动用族资为父母移迁祖坟。心想这样一来,总可扭转乾坤,令朱家从此一帆风顺。
说来也怪,在搬迁祖坟时,居然意外地发现一笔金银珠宝。元吉心中虽喜但不敢擅用,只将其宝物归入祖宗金库存放。心想这下真的应验了相士所言,朱家真的开始风生水起了。祖宗金银不得私用,倒是族人私下议论。元吉身为族长,哪受得这般误会和猜忌。很快,原有的惊喜很快被失落所取代。但他生性孤傲,从未向人低首解释的习惯。
几天后,丧事办妥,元吉便以族长身份在朱家祠堂召集每户当家人开碰头会。他满怀悲愤地说:“今天我叫大家来商量一件大事。我哥占吉不幸被李家害死,这血债一定要讨还!所以今天我召集大家在这里向列祖列宗发誓。为了伲朱氏家族的利益和尊严。我们必须同心协力,为我大哥讨还血债!现在请大家发誓。”
话音刚落,众人便一齐跪下发誓:“我们誓死捍卫朱家,誓为占吉兄报仇雪恨。愿祖宗在天之灵庇佑我们。”
虽有少数族人对族长所为颇有微词,但在大局面前也只好随势而行。
元吉见群情激昂,当下将手一挥道:“大家拿起武器,马上出发。”
于是,众人从祠堂内取过刀棒,然后召集全族青壮男子三十余众浩浩荡荡朝潭东进发。
李家财大势粗耳目甚广,朱家前往报仇之事很快便传到李传奎耳中。于是李传奎下令紧闭墙门,并作好应战准备。李传奎乃潭东首富,时值乱世,常有强人出没,为保万贯家财,李府特耗资训练了一批护卫。
走到半路,元吉突然发现碧如和小凤一前一后做起了跟屁虫,于是,他止步朝他们喊道:“碧如!快回去,报仇是大人的事。快回去。”
碧如只好掉头便走。但走了一程,元吉回首又见两人紧随其后。于是,举起铁棒便打将过去。碧如不偏不让,只轻轻一抓,便将铁棒牢牢夹住。元吉用尽力气往里回夺,却纹丝不动。元吉一时涨红着脸大喝道:“小崽子,快放手!”
“叔叔,难道你忘了我练过武功,说不定我一人能顶几个大人呢。”说完将手一松,元吉也只好依了他,但顾面子,还是板着脸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姿态:“你们俩只能象刚才一样跟在后面,听到没有?”
碧如见他脸带怒意,也只好点首答应。临近李府前,只见庄院前敌人已摆开阵势,旁边还有两条张牙舞爪的狼狗助阵。见此情景,碧如心下一惊,但怕小凤遭此连累,便迅即止步挡住她:“你跟着我找死啊,你看看这阵势?快回去!”
“不!”丹凤却固执地说:“我们生死在一起!”碧如心头一阵激荡,心想她如此贞烈,何以拒之。于是,拉着她的手向前奔去。
元吉本是精明之人,但此时报仇心切,望见敌人如此嚣张,早已怒不可遏,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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