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如沉思了下,道:“靠近太湖,地势低洼,我担心万一发起大水来,不就全部泡汤啦。我看还是种水稻比较稳妥,大不了损失也就一季。”
彩云想想丈夫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刚想插嘴,但见元吉将眉一挑,幽幽道:“不冒风险怎能赚大钱?这堤岸可以加固,这种稻谷跟种蚕桑哪个更赚钱?”
碧如却心有所悟:“我看这乱世啊,种稻谷比什么都赚钱?”
元吉顿时火冒三丈:“你懂个屁!你没看见人家种蚕桑赚了多少钱?”
碧如知道拗不过他,只得依顺。谁知这一妥协果真酿成了31年那场大水,桑田全部被淹的惨剧。此是后话不提。
在叔侄的努力下,他们以每亩年租五十元的低价租下了南山三十亩稻田。接着便开始开沟整田,挖潭种桑。虽然在碧如亲自督办下,未满一周便栽好了桑树,但随着六月间黄梅时节的一阵阵暴雨,很快便令其叔侄陷入了困惑。但此时碧如也清楚,埋怨指责已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只有同心协力。所以只待雨止天晴,便即组织人力加固堤坊,开沟排捞。也算是苍天有眼,头几年水汛总算侥幸躲过。但由于疲于奔波,受寒淋雨,元吉就此卧床不起。碧如闻讯赶之,见其脸色蜡黄,咳嗽不止,忙驮其急奔出屋。当赶至村口,正遇上岳父与郁振亮。郁振亮虽为一介书生,但精通医理,探其脉象,才知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忙劝其回家,言道:“元吉兄感染风寒并无大碍,只是年岁已高,恢复较缓,只需服些中药调养几日便可痊愈。”
碧如诚惶诚恐放心不下,终于在岳父劝说下转身返家。郁振亮首先运功为其御寒疏通经脉。后将随身携带的西药给其饮服,果真没过几日便渐渐康复。这回元吉便又精神起来:“这次却又多亏了先生,要是找大夫看病起码得化上几十块,我这侄子做事总是不算细帐。”
“叔叔,你这话错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受痛苦。”碧如笑道。
“孝心可嘉,孝心可敬。元吉兄啊,你有这样的晚辈应该高兴才是。”郁振亮笑望着他。
元吉点头为礼,笑意遍布在他的眉梢眼底。正自说话间,忽然彩云神色慌张匆匆赶来:“不好了,家里遭窃了。”
碧如猛然一怔,迅即跟妻子赶至家中,奔进屋里,果见房内一片狼藉,抽屉厨柜均被翻得乱七八糟。他怀着惶惑之情打开床头柜,发现自己存放进去的三百块现钞不翼而飞了。碧如一时惊得呆了。他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随即从双铺房中取来木梯上了阁楼。过得片刻,才见他下来,深抽了口气说:“还算好,上面没动过。”
他刚要前往叔叔家,刚出房门,便见三人已赶到门前。
“碧如啊,少了啥东西没有?”他喘息着问。
“少了三百块钱。”碧如冲口而出。
元吉走到桌前拣了个座位,然后长叹一声道:“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看八成是李家所为。碧如彩云啊,你们再仔细看看有没少其它物事?”
二人重又来到房内收拾,发现除碧如少了结婚时穿过的婚袄婚裤外,再无它物。当碧如要求岳父进房察看时,发现地下留着一串酷似女子的足迹。
伯乐苦思良久也不得其解,忙出来请教师弟,郁振亮思忖片刻,当即问道:“你们夫妻离家有多久?”
彩云道:“就我到池塘洗衣服那段时间,最多也一顿饭工夫。”
“哪你又没有锁门?”郁振亮追问了一句。
“我只随手带上了大门,房门是关了,但钥匙却挂在定柱上。”
“有一种可能,这人是有备而来,而且是早就潜伏在屋子四周。如果是李家所为,但也不可能派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前来。我看很有可能是这庄上人所为。”
这下却是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一听此言,碧如心头忽然掠过一个人影,难道是她?
为防再出意外,经伯乐建议,让郁振亮留下教碧如练习高深武功,并担任临时保镖。碧如夫妇当是满心欢喜,每日热情相待。
这日天还未亮,郁振亮便将碧如唤醒。二人来到屋后一片林中,碧如按振亮吩咐,二人双手相抵,盘膝而坐,依法练了起来。初时只听得关节发出阵阵喀喀之声,随着二人头顶冒出一缕缕热气,喀喀之声也随之连绵不断愈来愈烈。
过不多时振亮见碧如脸色惨白,而头顶白气却渐渐消失,忙吸气收功。片刻,郁振亮见他脸色渐呈红晕,便道:“你面朝北方,发功试试。”
碧如双足一点旋转身来,双掌疾朝北首推去,只听咔嚓一声,一棵环抱粗的樟树硬是被他拦腰推断。
郁振亮觉得头顶飘下片片落叶,已是一惊,抬首只见大树忽朝二人身上倒来,但他也不躲闪,双足只轻轻一点,便飞身跃起,但见他右足猛地朝树杆踢去,大树晃了几晃便卡在对面一棵树杈之间不动了。
碧如吃了一惊,片刻才惴惴道:“好险,若不是师叔相救,恐怕我没命了。”
“你只顾打败对手,却不顾自已保命,虽然可敬却不可取,要知道武林的最高境界是不战而胜。”
碧如沉思片刻,飞快地抬起眼睛,恍然大悟。他施展了下筋骨,顿觉内力大增。此时看着振亮,目光中已多了几分钦仰之情。
此时晨曦微明,二人见天色不早,便匆匆下山。他们刚走到屋后,忽见一女子鬼鬼祟祟躲在窗外朝里偷窥。碧如定睛一看,见是朱彩珍。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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