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一样求而不得,却不是同一种人,你哥终归不够狠,最后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说来,天玑至今还不知你哥死了罢?这般小心翼翼的喜欢一个人,才真正可笑!”
提及封澜,封瑜脸色终是沉了下来:“你与我哥自然不是一类人,我哥虽歆慕天玑星君,却断断不会如你一般,蛇蝎心肠。”
顿了顿,冷笑一声:“不,你连心都没有,妄论仁慈。”
青舒歪头一笑,秾丽眉目显出笑意:“你可记得,我是魔啊,不作恶是会疯的。你若恨我,恨由心生,我便在你心里,若有幸被恨贯肌骨,我便被镌刻在你骨子里。从今往后,你爱谁我便杀谁,你却不能伤我分毫,待我杀尽你所爱,直至世上再无你所爱,亦或者你不敢再爱。到那时,世上唯有一个我,被你恨之入骨的我,在你心里,在你骨子里,怎不是赢?”
青舒笑眼看封瑜冷冷神情,又补道:“你既肯来,又为的什么?”
“佛祖让我来约你,共赴西天。”
青舒眯眼笑了笑,指端缠绕过一圈光彩,眨眼间又灭:“西天?我倒瞧瞧,我不去又如何!”
封瑜一直绷得冷肃的脸色倏然一松,眼底露出笑意,缓慢吐出几字:“若我告诉你沈微没有死呢,想不想陪我去看看她?”
青舒脸色倏然一冷。
“西天的老不休为何会救她,为何?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凡人!”
封瑜垂头思索,初显的笑意又散,仿佛有些惋惜。这般紧张的时刻,连青舒都忍不住恍神于封瑜如此丰富多彩的表情表演中。
“你的恩人……子清,死前对佛祖说一念缘起,一念缘尽,至如今缘灭,他愿以余生换一命。”
青舒听得此言,怔怔愣在原地:“他以一命换沈微?”
封瑜颌首未语,面色淡淡。
两日前。
万虚镜乃天庭至宝。相传是天帝一向看好的一位仙子被某一神将调戏,天帝盛怒之下,仙术使得格外灵光,只捻了东海上一片云彩,贯入仙气,阴差阳错间造了个镜子出来。这面镜子极好用,于镜外,它不过是一个光可鉴人的镜子,可以照照天帝帅冠三界的俊容。于镜内,万物皆虚,单凭幻想,你想在里头造什么,就能造出什么,一切皆由你心意。只是你在镜中造出什么来,囚期满时,出镜的时候一律带不走。只是你虽心知在镜中的一切不过浮云所化,却忍不住造出更多,待离开镜中时,凭幻想得来的东西越多,心血付之一空时,就越痛苦,这才是万虚镜的真正阴狠之处。
天玑当年触犯天条,被玉帝囚进万虚镜已百余年,因万虚镜由虚无而生,天玑唯有在沈微睡熟的时候方可将其召入镜中。但且不论私自将凡人神识带入万虚镜是何等过错,但凡旁人入镜便已是触及天条。
如今沈微不在,几人急于见天玑,却只得空看着几个珠子发呆。几颗珠子与天玑之间或有感应,丹霓想了个法子,道是将几颗珠子挨个砸碎,到时天玑晓得心疼了,自然能将几人带入万虚镜。
东君不置口否,犹还未讲他的观点是什么,只是道:“天帝从前是个好样的,如今年岁见长,越发活回去,我听几位仙僚说,在天帝手下混日子,很苦。”
丹霓暗自想,天帝在你上头过日子,听冷言冷语,也挺苦的。
东君眯起眼:“丹霓姑娘,本君可以勘破你心中所念,劝姑娘多念点本君的好,否之,本君留你在我府中扫上三百年的地。”
丹霓嘴上道:“好。”心里说,啊呸。
东君:“五百年。”
丹霓:“……”
两人僵持半晌,最后封瑜挥手止住二人:“滚一边去。”
又客气道:“仙君得罪。”
端端正正躬身施了一礼,动作正规得挑不出半点瑕疵,东君自觉气憋,偏又说不出什么来。
封瑜道:“敢问仙君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东君道:“再造一个万虚镜,让两个镜子彼此体会感情,待养出了感情,诞下麟儿,我们与天玑趁两个镜子欢喜,求他们放我们出来,共贺喜得贵子,共携手逍遥而去。”
封瑜:“……”
东君朗然一笑:“本君讲个笑话罢了,依本君看来,既然封瑜说从前沈微是从睡梦之中见到天玑,她是心腔中有灵珠,而灵珠又与天玑联系千丝万缕,那我们则可以将灵珠……”
丹霓道:“含在口中。”
东君嫌恶地摆摆手:“握在手中即可。”
丹霓道:“好。”心里说,啊呸。
封瑜思索片刻:“仙君的意思是,手握着灵珠入梦,在梦中寻入万虚镜之法?”
东君欣慰地笑笑,颌首道:“怨不得都说油狐狸,本君正是这个意思。”
丹霓善意道:“是油葫芦……”后半句嘲笑之词被东君一眼看回肚里,一本正经的握紧了一颗珠子,躺倒在地,半晌均匀呼吸着睡熟。
东君与封瑜对视一眼,也敛口躺倒在地,入睡前一刻,东君忽然道:“擅闯万虚,想不到亦有我犯天条的时候。”
俗话曾讲,一个没犯过天条的神仙,是不完整的。
俗话又中了一枪。
待众人沉入睡梦之中,这才各自想起一件打紧的事情,他们各在各的梦境之中,全然没有相遇之可能,若见天玑,也只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是见不到彼此的。
这种时候丹霓觉得孤单,封瑜觉得并无区别,东君则想着,能看不见丹霓着实幸运。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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