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一汉看着喊冷的田心,莫名生出一股怜惜,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因说道:“等不及雨停了,我现在就去树上折几段树枝下来防身。”
莫名的焦躁,似乎隐隐有种神秘本能在催促他早点完成防御事宜。
田心知道邓一汉从来都是一根筋,决定的事情就必须去做的,而且看他不似往常般镇静,暗道“莫不是真有大的野生动物存在?”,也有点惴惴不安起来。
邓一汉又道:“这雨一阵大过一阵,你衣服好容易干了一些,就别跟我去淋雨啦。”
田心知道他关心自己,也就不反驳他的决定,只说道:“你打赤膊去折树枝吧,我帮你拧一下衣服,一会回来也好舒服一些。”
邓一汉也不扭捏,立时脱得只剩下个裤衩,将衣裤往田心怀里一扔,就直扑雨幕而去。
田心接过衣裤开始做拧干处理,春夏之交穿的罩衣罩裤并不太厚,邓一汉又是个血气旺盛的小伙,衣服早被体温烘得差不多干了,只略带湿意而已。田心挽起袖子,费力地折腾好一阵,也没拧出一滴水来。无奈只好放弃,将衣裤整整齐齐叠好,又坐下来怔怔地朝着邓一汉离去的方向发呆。
雨越发大了,二三十米外已不能清晰视物,只隐约看到某棵枞树在雨中大幅度地摇来摆去。
这个岩洞在离河岸一两千米的一面断崖下边,当初从河滩醒来就碰上大雨,有心往树林里躲雨,可是雨水从树叶上淅淅沥沥滑落的感觉也特别讨厌。邓一汉一抬头看见这片断崖就决定来碰碰运气,冒雨爬了半天山,寻寻觅觅,竟然找到这么一个安乐窝。
田心发呆的当口,邓一汉拖着一大片枞树枝从雨幕里窜进了岩洞。田心正要放下一颗提起的心,忽然又吃了一惊,只见邓一汉左半身几乎全被擦伤,几条比较严重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被雨水一冲,更显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惊问道:“怎么了?”
邓一汉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真他娘的晦气,爬了二十年树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刚折树枝的时候,雨太大没看清脚下踩的是枯枝,一用力树枝‘咵’地一下断了,我就摔下来啦,左边身体擦着树皮下来的,皮都刮破了,痛死爹了。”
“骨头没事吧?”田心安慰道,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邓一汉的伤口。
“哎哟,你别碰我伤口啊!”邓一汉猝不及防,叫出声来,“骨头没事,我结实着呢。”
田心放下心来,“咯咯”笑道:“没事就好,赶紧擦擦穿上衣服吧,我随身带的药里边还有几个创可贴,可以派上用场”说着把衣服递给邓一汉,去开包拿药帖。
邓一汉胡乱用手扫了几把身上的血水,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算了,别浪费啦,也不是什么大伤,而且创可贴太小贴不了这么大面积的创口。”
田心闻言转过头来,问道:“真不用?”
邓一汉接道:“当然!虽然受了伤,但不幸中的万幸是得了这杈已经干透的树枝,我有把握搓出火来。”说着又中二起来,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说:“看我豪火球之术!”
听到可以生火,田心的眼睛明亮起来,催促道:“那你快点啊!现在就生!”
可是邓一汉却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这树枝外边已经湿了,这时候搓火太费工夫,而且咱也没有别的木柴,就算搓出火来也烧不了多久啊。”
田心恍然大悟,点着小脑袋道:“看来还是得等雨停。”
“当然。”邓一汉头套在t恤里,不置可否地回答。
“突然好讨厌你!”
“嗯?”
“你的qq秀不就是一个雨天娃娃么,下边还弄一行字,说什么‘雨啊,如果可以请你一直下吧!’”
邓一汉沉默不语,这个姐姐,脑洞真是太大了!
田心见邓一汉不接话茬,略感无趣,一翻手腕,道:“才上午十一点半,看样子今天还蛮有机会生火的。”
邓一汉点点头,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你这手表倒是不错,在河里泡了那么久还没进水。”
田心见他夸自己的手表,虚荣顿生,炫耀道:“那是,这可是我爷爷给我的精工机械表,10bar防水呢。”
邓一汉道:“不错不错,等放晴了我们就可以更方便地确认东西南北啦。”
田心知道那是什么方法,高中地理课老师花了二十分钟讲解示范过,利用手表指针和太阳位置确定大致方位,不过她没兴趣,原理和具体操作也统统不会。不过她不慌,反正有小学霸邓一汉呢,而且说不定手机晒干了也还能开机,有了gps还要什么手表确认方位,笑话!
田心胡思乱想的时候,邓一汉已经穿好衣服,开始折腾拖回来的那杈树枝,他至少得整理出两根比较粗大的木棒来作防身之用。好在是坏死多年的枯树枝,虽然外部遭雨水淋湿,内部却还是干脆的,一折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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