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者淡淡摇头:「我从不收没有来路的卦金,你去求医,医生开不出治病方子,也是没脸收钱的。我看小姐本身并不信宿命,而命相这东西只有你不信,才能改变所谓的定论。如果我令到小姐去相信这种缥缈虚无的东西,那是我的罪过。」
江玉说:「我信你,希望先生帮我开解一下。」
卦者说:「你将心付与掌心,才有这些纵横交错的线,然后织就这一生的宿命。我看小姐掌心透出淡淡的青色,完全是自身的惊忧,别人帮不了的。」
江玉端起双手去看,却看不出特殊的异样,只是密密一层汗水渗出,令到全身冰冷。
「先生……」口中苦苦地哀求,追着卦者的脚步前行。
卦者说:「小姐,你问我是没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我只能劝小姐好好把握。」他加快了脚步,把江玉丢在了身后。
很久江玉定下神来,求人不如求己,从来都是这样。将心付与掌心,才掌握自身的宿命,卦者口中的玄机,大概就是如此吧。她快步追上去,坚决地请求:「先生,请你一定帮我一次,我会很感谢先生的。」
卦者迟疑了脚步,微微面露犹豫,仔细审视了江玉很久。江玉虔诚地祈求:「先生……」
卦者说:「小姐住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领我去家里看看,不知道方不方便?」
江玉连声说:「方便的,麻烦先生辛苦一趟。」
把卦者领回家中,江玉忙着拿出饮料水果殷勤招待,卦者淡然拒绝,取出罗盘围着客厅卧室逐一测看,面色凝重而肃穆,害得江玉一颗心跳上跳下,亦步亦趋紧随其后,隐约m不着方向。
终于,卦者停了下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捏起手指,指型诡异变换,嘴唇微微动着,念出无声的秘语。一阵煎熬般的等待过去,又是一阵新的煎熬,江玉面容惨淡,浑身渐至颤抖。
卦者说:「小姐再伸手给我看看。」江玉伸手过去,卦者捧着看了半天,轻轻嗯了一声。江玉不敢说话,紧张地注视着卦者的眼睛。卦者眼睛里高深莫测,似乎都是玄机。很久,卦者放开江玉的手:「我有话直说,请小姐不要生气。」
江玉说:「先生尽管讲,我绝不会生气。」
「妻子红杏出墙,那是男人的大忌,你明明深爱自己的丈夫,掌心却又有红杏出墙的疑迹暗生……」卦者轻轻摇头,轻轻叹气:「唉!」
江玉呼吸变得艰难,脸色飞起一片潮红:「先生,我……!」
卦者怪异地微笑:「那也不能怪你,你丈夫是否有个前妻?」
江玉说:「是,去年刚刚去世。」
卦者说:「嗯,前妻去世不满周年,他就匆忙另娶新人,那是你丈夫的不对了。我不说是你丈夫的前妻y魂不散,最少在他心里还是有过重的压力。你们婚后夫妻房事方面,他是否会有力不从心?」
有种被人剥光般的尴尬,江玉沉默了片刻,低声回答:「是。」
卦者微微点头:「从一进来这幢房子,我就感觉到满屋都郁结着y柔之气,有一点疑惑不知道对不对,那就是你丈夫的前妻,骨灰至今没有入土……鬼神之说一直都是信则有不信则无的事情,我也不敢下什么定语。你对这件事知不知情?」
浑身y冷地冒起一股寒气,江玉打了个冷战:「我丈夫从来不肯对我讲起以前的事情,这个我并不知道。」
卦者起身告辞:「那就等你丈夫回来,你问个清楚再说,我已经讲了太多妄言,请不要见怪。」
江玉极力挽留:「先生别忙着走,如果证实了先生的话,我怎么再联系先生?」
卦者说:「很快我会去别的地方游历,在那之前,如果你确定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打这个电话给我。」
他留下一张手写的电话号码:「很多人都拿鬼神之说当是危言耸听,也有很多人都说我g本是个江湖骗子,如果我们能够不再联系,那其实是更好。」
卦者走去门口,江玉拿着一叠钞票追过去,一定要他收下。卦者微微笑起来:「钱财只是身外之物,我一向不看在眼里。」他径直开门出去,把举着钞票发呆的江玉丢在身后。
卦者的脚步声渐远,江玉锁上房门,背靠在门上微微发抖。卦者留下的纸条紧握在手中,似乎是冥冥中看不见的救赎。
一串简单的号码,一个简单的名字:秦守。
一种莫名其妙的y霾笼罩了整个房间,悲伤无声地袭来,世界变得死一样沉寂。
泪水夺眶而出,江玉知道自己开始害怕了。
……
电话就拿在手里,却一直没有打给陈重。
对江玉来说,问陈重关于莹莹的任何事情,都是比较缺乏勇气的。黑暗中灵机一闪,江玉想起了王涛,他也许知道一些具体的细节,莹莹的骨灰有没有买了公墓下葬,他肯定了解得一清二楚。
拨通王涛的电话,王涛有些惊奇:「玉儿,你很少会打电话给我的,是不是陈重不在家,你比较容易想起我?」
王涛的口气里带着一丝调侃,这让江玉有些放松。其实她一直下意识地在尽量回避王涛,毕竟他曾经是自己的客人……又因为他是警察,做过小姐的人对警察有种特殊的敏感,是从心底深处惊惧着的。
江玉向王涛问起莹莹的后事。
王涛说:「莹莹遇害后,没有买公墓下葬,陈重说莹莹善良,会被外面那些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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