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参加聚会?我跟你一块儿去。”
“哦,”我说,“今晚恐怕不行。我得去见一个人。”
他还在笑。我灵机一动,问他是否姓费伯。 “没错,”他说。 “你给我的旅馆打过电话。”
“只想问声好。没什么要紧事。”
“我没认出那个名字。否则我会给你回电话的。”
“当然。你真的不一起去参加聚会,马修?”
“我希望我能去。哦,上帝。”
他等待着。 “我遇到点麻烦,吉姆。”
“你知道,那很正常。”
我不敢看他,说:“我又喝酒了。我坚持了,我说不准,七八天吧。然后又开始喝酒了,而且我做得还好,你知道,控制饮酒量。然后,一天晚上,我遇到了麻烦。”
“你喝第一杯时就遇到了麻烦。”
“我不知道,也许吧。”
“那就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他温和地说,“我想你或许需要点帮助。”
“你知道?”
“嗯,星期一晚上参加聚会时,你看上去情绪很不稳定。”
“在聚会上?”
“你不记得了,是不是?我觉得你好像因醉酒而失去意识了。”
“哦,天哪。”
“怎么了?”
“我醉醺醺地去那儿了?我醉醺醺地出现在戒酒互助会上?”
他笑了,“你把那说得像是死罪一样。你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吗?”
我真想去死。“那太糟了,”我说。 “什么太糟了?”
“我再也不去了。我无法再迈进那个房间了。”
“你觉得很丢脸,是吗?”
“当然。”
他点点头:“我总是为自己的醉酒失忆感到丢脸。我不想、也不敢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不过总的来说,你的表现不是很糟。你没惹麻烦。你没乱说话,只是打翻了一杯咖啡——” “哦,上帝。”
“你没有洒在别人身上。你只是喝醉了,仅此而已。你那天晚上好像很不开心。实际上,你看上去很痛苦。”
我鼓起勇气说:“我被送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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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八百万种死法(29)
“你已经出院了?”
“我今天下午办了出院手续。我被送进医院是因为全身痉挛。”
“好在你好了。”
我们默默地走了一段路。我说:“我不能等到会开完就得走。我十点要见一个人。”
“你可以提前一点走。”
“也好。”
我觉得每个人都在盯着我。有些人跟我打招呼,我觉得他们话中有话。其他人什么都没说,我就想他们是有意避开我,因为我在醉酒时冒犯了他们。我极端神经过敏,以致于想逃出自己的躯壳。 自由发言时,我实在坐不住了。我不停地到咖啡机那儿倒咖啡。我敢肯定,我不断往咖啡机那儿跑已招致不满,但咖啡机似乎有强烈的吸引力,让我无法抗拒。 我总是走神。讲话者是布鲁克林的消防员,讲的故事生动有趣,但我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他说他们消防队的队员都是海量,那些不酗酒的人都被调走了。“队长是个酒鬼,他希望周围都是酒鬼,”他解释道,“他常说:‘给我足够的酒鬼消防员,我就会扑灭所有火灾。’他说的没错。各位,我们什么事都敢做,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险都敢冒。因为我们都醉得不知死活了。”
真是一个该死的谜团。我一直控制自己的饮酒量,而且卓有成效。只是后来不灵了。 休息时,我往收费篮里放了一美元,然后到咖啡机那儿又倒了一杯咖啡。这一次我勉强自己吃了一块燕麦饼g。讨论开始时,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总是跟不上思路,但这似乎无关紧要。我尽可能仔细听,尽可能待在那儿不动。十点差一刻时,我起身溜出门,尽量不引人注意。我觉得所有人都在盯着我,我想让他们相信,我不是去喝酒,我必须见一个人,是去谈生意。 我后来才想到,我本可以待到聚会结束。圣保罗教堂离我的旅馆只有几分钟路程。钱斯会等我的。 也许我是想找个借口在轮到我发言之前离开。 十点时,我已到旅馆大厅。我看见他的车停了下来,我出门穿过人行道来到路边。我打开车门,坐进去,又砰地关上车门。 他看着我。 “那个工作机会还在吗?”
他点点头:“如果你接受的话。”
“我接受。”
他再次点点头,挂上档,将车驶离路边。
中央公园的环形车道一圈差不多有六英里。我们已沿逆时针方向转到了第四圈,卡迪拉克一路平稳前行。讲话的主要是钱斯。我拿出笔记本,时不时地记些东西。 开始时他谈论的是金。她的父母是芬兰移民,在威斯康星州西部的一个农场定居下来。离那儿最近的城市是奥克莱尔。金原名姬拉,从小就得挤牛n,给菜园除草。九岁时,他哥哥开始对她xs扰,每晚进她的房间动手动脚。 “只是有时她讲到这个故事时,哥哥变成了舅舅,还有一次变成了爸爸,所以这一切可能只是她编出来的。或者确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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