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让她耗尽了心力。
虽平安度过,保住了自己,却牺牲了庞伯伯。
☆、献礼
那一夜令渐青印象深刻,哪怕以后身处于更加糟糕的境地,也不及那一夜的凶险。
如果那时她表现出丁点动摇,她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到底是个阅历不足的小女孩儿,当时的情势能稳住自己就已经很不容易。所以那天晚上,她做了一个很长很沉的噩梦,当梦醒时分,后背被汗水濡湿,她坐了起来,心有余悸。
她想起了席牧。
那时与他目光相对,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她能肯定,这场惊险的策划人,与他脱不了干系。
脑中不禁浮现有关他的信息。
目前她仅了解他是席鹏的亲侄子,而席鹏十分信赖他,据说席牧的父亲英年早逝,幼年的他便过到席鹏膝下,由席鹏抚养长大。
后来席鹏登基称王,侄儿席牧理当袭了亡父的爵位,然而他却不要当王侯,转而投身入了军营。这些年都是他为席鹏横扫敌军,越国能壮大至此,有一大半是他的功劳。越王席鹏也感念他的功德,便在原有的爵位上,再加封他为护国大将军,交予他虎符兵权。
于是,三十万重军全归他麾下,而且控制着王宫的统军,亦是他手下的一个精锐部队。
在此之前,渐青以为,席牧跟她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一样,是个有勇无谋的武夫。
而经过昨夜,她才重新审视他。
她隐有直觉,席牧将会是她复仇之路的拦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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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青自拜了礼之后,便从陛下改口叫义父,而对于王后,却没有称之为义母。
王后看着她的眼神讳莫如深,明显已视她为潜在的竞争对手。
虽然没有正面对她发难,但是放任着后宫的女人们刁难于她,完全不管。
其中以容美人为最,怎么使绊子怎么来,看样子她还记恨着园子被夺之仇。
渐青胸有谋略,心想自己是个要做大事的人,不屑与这些后宫妇人计较,便也没把她们的非难放在心上。越王看在眼里,直赞她落落大方,心胸开阔,更对她喜爱得不得了,还有她明明是抱恙之身,却每日晨昏定省到偏殿问安,问安之后也不急着走,则留在他左右侍奉着,越王当真爱怜她,待她比亲女儿还要亲。
这天,他在议事内阁与左相谈公事,谈完公事,便绕到席牧身上来,谈起了他的婚事。
“将军半年后便满双十,他如今功业有成,年纪又正好,陛下是时候替他择一门婚事了。”
听左相这么说,越王也觉得是该考虑侄儿的终身大事了,他倾身,笑着问:“戚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不妨向孤举荐举荐?”
戚左相触及陛下那促狭的眼神,老脸一红,真是什么都让陛下给看穿了。他坐直了,清了清喉咙,正准备举荐自家闺女,就有内监进来通报,说是虞姑娘来了。
被突兀打断的戚左相有点生气,又是那个亡国虞氏。
上次他与席牧合计策划了一场故人重逢,那么费心费力结果却什么都没能捞到,末了还被陛下斥了一通,说以后不准再说虞渐青的坏话,否则罚奉三年,害他郁闷了好久。
渐青这回送了消暑气的碎冰五彩豆子汤来。
越王瞅那通透晶莹的碗里盛着五颜六色甜豆子,觉得样品新鲜,色泽动人,忍不住用勺子舀着吃了一口,入口香甜爽口,细碎的绵冰滑入喉咙一阵舒畅,便重重地夸赞,“孤从没吃过这样的食物,真是好吃极了!是哪个厨子做的?孤要赏他!”
渐青身边的小太监英灿仰着笑脸道:“回陛下,这碎冰五彩豆子汤是姑娘亲手做的。”
“竟是渐青做的?”越王讶异地挑眉,然后支着下巴问她,“孤没料到,渐青如此娇贵,玉指沾得了阳春水……对了,你是如何做出这样的美味的?孤从来没见过如此有特色的甜汤。”
“陛下,老臣也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甜食。”戚左相转向渐青,语气轻蔑,“这不会就是虞国的‘风味特产’吧?”
明眼人都能看出,左相此言不善。
连越王也露出怀疑的神情。
灿英生来机灵,立即反应过来,这又是一个考验,考验渐青是否还对故土念念不忘。若是答不好,就会削减了越王的欢心。他正要反驳,渐青便上前一步,嗓音清脆,“义父贵为君王,没见过此等民俗食物也是正常。反倒是戚大人您,生在坊间,竟连当地最受欢迎的消暑甜食也不认得么?”
左相的气势霎时短了那么一截,盯着那碗甜汤,硬声质疑:“它当真是我越国本土的民间美食?”
渐青笑意盈盈,轻嘲道:“接下来戚大人是不是就要说,您早就游遍越国各个角落,视察过各地民俗风情,当地有名的食物哪样没尝过,没见过?”
“那是当然!”左相梗着脖子说,“老夫熟悉本国所有的一切,就是罕见的异草奇花,本土各类飞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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