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夺,文官的意见不统一,但到最后的结果却必然是他所想要看到的。
那双手的主人无疑是曾经的摄政王,现在的皇帝。
有如此魄力和心机,也难怪他能够最后夺取了这皇座。
暗暗警惕微服私访的皇帝陛下的同时,我也不太开心,我跟皇帝在这儿进行言语上的周旋,那阿满回来后谁陪她呢?
心有点累。
身为臣子不得不低头。做臣子的,在拥有一定权力的同时也被禁锢了相当一部分的自由。
以后若是真的追到了阿满要不要提前辞官退隐山林呢?
过两个人的羞羞的日子什么的。
让秀春退下后,皇帝也不明原因地将自己的侍卫吆到了更远的地方去。
算了算这个距离,他们是绝对听不到我们的谈话的。
然后皇帝提议去花园走走——我家的花园真的不大,走个七八分钟就可以绕一圈了。
“你又长大了几岁。”皇帝感叹到,他的这种怀念的又带着点怅惘的语气让我感觉不太对,就好像我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孩子似的。
但我很确定我和他长得没一点相似之处。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为什么而死的么?”他突然说了一个南辕北辙的问题。
我彻底搞不懂皇帝的套路了,但同时,我的眼神也冷了下来,嘴皮子死死地抿着,当初我“逃亡”的年龄实在太小,到现在很多记忆都模糊不清,我能记得母亲泪眼朦胧的面部,却记不得是为什么他们会惨遭横祸。
在后来参军的这段时间里,更是没时间,没精力调查。
现在空闲下来了……倒是稍微了解了一下十几年前的事,只知道父亲是被牵扯到什么案子里,致使最后淤泥缠身,将一家性命都葬送了进去。
现在皇帝提到这个是想要干什么?
我揣摩着他的意思,无果,我不会读心的术法,不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思。
“你大概是记不得了……朕……我曾在你小时候见过你。”皇帝缓缓说到,“要真说起来,你可以叫我叔叔。”
国姓是萧,但我从未听过有人换母亲这个姓氏。
“你的母亲是安宁王的表妹……从小体弱,少有人知道还有个她存在,没想到她一意孤行,嫁给你的父亲。”皇帝神色有些复杂,“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么——因为你的母亲与安宁王有血缘关系,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的人多么多疑啊,他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促使翻盘的人。”
“啊。”我已经料想到了。
您不也是多疑得很么?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挑起你对安宁王残部的仇恨——”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我想你该知道一些事情了——例如你那并未死去的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奉上!
第30章母族
一道惊雷劈中了我。
我第一个心思不是想着追问母亲这些年身处何方,而是想着:啊,可以带阿满见父母了。
乍闻这消息,我没有半分的喜悦,反而是一脸的懵。
#死了多年的母亲突然诈尸了,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
但是……我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知道自己也许是期待着的。血浓于水,亲情是人生中无法抹去的一道羁绊,我曾回忆过母亲巧笑倩兮的脸,面孔已经不甚清晰,涂上了岁月流逝的灰白色。我是想见到现在的母亲的,无论她是已经另嫁他人,有了新的生活还是垂垂老矣,容颜老去,我会全盘接受,不会因为她错过了我那么多的日日月月而怨恨。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无法遏制的:“她……在哪儿?”
我们真正谈起话来,脚速也情不自禁的慢下来,现在就连小花园的一圈都没走完。
皇帝……倒是非常有闲情逸致,他抬脸看着高高挂在枝头的冷傲的梅花,呼出一口白色的气,眼中染上了一丝柔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没有用过朕的称呼,而是用了我这个谦卑的平民的自称,像是一瞬间从那个高而险却又尊贵无比的位置上掉了下来,变回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会在哪儿呢?”皇帝自问自答地,喃喃地自语到,“曾有段时间她就住在我心里,而现在她只留下了一个模糊的影子,我完全记不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感受……毕竟,都过去那么久了,我不是永生的神灵,记忆又怎么会持续如此之久呢?”
我面上的表情麻木了,也学着皇帝那样抬脸看枝头的梅花,感觉到丝丝的凉意侵入身体。
我一点也不想听皇室的秘辛,更不想知道曾经皇帝对我的母亲有所好感。
……要是当初他真的跟我的母亲在一起了,那我的人生轨迹就会发生巨大的变化,那时候的我又怎能称之为我呢。
啊,以后跟阿满开玩笑可以加上:我母亲曾经被皇帝看上了这件事情了。
所以,我的母亲在哪儿?
看这架势,我要等到皇帝的答案大概还需要听他讲完回忆,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皇帝,摆出我很认真的架势,但私底下却在玩手上滴落的雪水解闷,风有点大,灌进领口冷飕飕的。开得孤高的梅花上粘着点点雪,今天倒是没有下小雪,不然,叫上阿满,看看雪,也是好的。
我听皇帝以回忆的口吻讲完了那个青春的往事,感觉嘴里被灌了不少冷冰冰的风。
然后他终于告诉我了:“你的母亲当年应该直接处死,以免留下隐患,但是皇弟身边有一宠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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