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看起来很好理解,就是告诉我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蒙蔽,但是,地藏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这句话,它所暗指的,又是什么呢?而且,它知道我来地府的目的吗?
这时,地藏王走进刘锦,怜爱地抚摸了一下刘锦的头,轻声说:“你会见到你父亲的,到时候,替我向他问好。”刘锦茫然地看着地藏王,地藏王的话更像是一句隐语,只是,我们都窥不透这玄机。
随后,地藏王转身面向我们,目光和蔼中带着威严,它缓缓地升到半空,说:“即来者,则有缘,我送你们一份礼物吧。”
兄弟们闻言都面面相觑,地藏王,这地府的最高统治者,不会是将我们的寿命各加五百年吧?那不好,想象一下,你的亲人们都仙逝了,剩下的晚辈天天像看怪物一样看你,你和他们也没有任何共同语言,甚至,你都会开始怀疑和他们之间是否还有血脉存在,逝者长已矣,存者真的就是在偷生了,那滋味恐怕不好过。
送寿命不太现实,送财宝未免太俗气,难道,会送我们一人一朵七色花,或者满足一人一个愿望?这也太搞了吧?当然了,如果它能满足我一个愿望,那我的愿望就是让刘锦回到父亲身边。想到这儿,我忍不住又看了看刘锦,她竟然也在看我,而且脸还莫名红了一下。
“我送祝福与你们,远离巫蛊之荼毒。”地藏王说完,双手一挥,牛油蜡烛纷纷发出噼啪的响声,浮雕们似乎也发出低沉的吟诵,剑器相交之声,铿锵掺杂,其声和谐而悠远。
我的心内突然澄澈,似乎所有偏执与物欲,一瞬间都消散殆尽,地藏王的这个礼物,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我却在此时悟得深意,人的一生,总难免会遇到各种蛊惑,没有谁敢保证自己一生都会平稳没有偏差,人之成长,恐怕就是与偏差相斗争的过程,在此过程中,人不断战胜那些外物,守护住自己的内心,最终才成为一个真正的纯粹的人。
或许,相当多数的人,一辈子都没学会做人吧?
随着剑器铿锵之声,觐见室外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之声,兄弟们都惊愕地回身向外望去,而就在此时,地藏王却突然消失,似乎从未出现过一样,那浮雕猎人,也似乎从未从墙上下来过,但是,那骷髅,那鹿头,那双瞳中的血色,无一不证明了,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此时,肚皮早率领第一小组冲出了觐见室,接着,在外面大殿里,传来了他们惊喜的叫声:“旭哥,你们快出来。”
我拉起刘锦,兄弟们簇拥着我,匆忙都跑出去,只见那巨大的青石四分五裂,似乎是被炸药炸裂一样,殿门已经大开,外面有光芒欢快地照射进来。
见我们出来,肚皮带着第一小组又要冲出大殿,我急忙大声喝止,这青石断不会无缘无故出现,虽然可能是我推动后门,触发机关,但布设机关之人,难免会设置更多的埋伏。
果然,陈数凑到我身边,悄声说:“旭哥,外面应该有近百只鬼,绝大多数武功高深。”
肚皮不由得一伸舌头,看来,我们远远不是误触开关这么简单,这一切,似乎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如果不能困死我们,那么,外面埋伏的鬼卒们,就会发动攻势,将我们尽皆斩杀在此。
我暗念咒语,施展护体法术,随即步出大殿,刚出殿门,迎面就是一阵箭雨,虽然我已经施展法术,但又怎么敢大意?急忙挥舞顺手从觐见室捡起的一柄巨剑,将箭矢纷纷拨飞,一边防护好自己,一边凝神观察,只见殿外的广场上,一直到石牌坊和小河边,密密麻麻排列了足有四五百只鬼,而绝不是陈数所说的近百只。在这些鬼的前列,居中站着五六只身形巨大的鬼,其中一只鬼面色黝黑,虬髯爆眼,手中挥舞着一柄长矛,不停地指挥鬼卒们放箭。
“这是阎罗殿的武判官。”刘锦趴在门边向外观察着,对我说:“它经常来第三殿公干,所以我认识。”
“它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我不知道,地府一般不会再称呼阳世的名字或职务,除了第三殿的文武判官我了解,其它殿的判官们,我只是认得面孔罢了,但是,它在阳世时,绝对是有大功勋的武将,否则不会出任判官。”刘锦小声说着,这时,忽然一只长箭嗖地一声激射进来,我闻声手动,一把将刘锦按倒在地,那箭擦着刘锦的头顶射过去,正中大殿公案一角,突突直颤,显然力道十足。
这一箭让我十分恼怒,偷偷向外看,只见那黑面判官身旁,一个白面鬼,正捏着长弓,炫耀地挥舞着,我忍不住将手中的弩箭用力投射回去,那白面鬼见弩箭出来,竟然伸手向后取箭、搭弓、疾射,一气呵成,长箭呼啸着在空中与我弩箭相撞,将弩箭射得粉碎后,仍然向前飞行了一段距离,才噗地落地。
这样的箭术,实在是惊人,这白面鬼肯定也是历史上极有名气的人物,只是,它们为何要杀死我们?正思忖间,鬼卒们第二轮射击又开始了,只听得“多多”箭矢撞击木门的声音不断传来,几分钟后,木门竟然哗啦一声被射穿一个大洞,箭矢顿时如水般飞泼过来,兄弟们都躲在公案或雕塑后面,甚至不得不紧紧趴在地上,才勉强躲避过这一波箭雨的攻击。随后,又是几分钟的宁静,我向外观瞧,只见鬼卒们的队伍整齐地向前移动了数米,与此同时,后面的鬼卒则迅速地向前传递箭矢,而前排的鬼卒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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