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笔袋里翻出一块橡皮,伸长了胳膊去擦英语词汇上的图画。
没想到,橡皮刚刚蹭到纸,就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
苏轻轻顺着指尖向上看去,不出意料是沈望。
“我擦掉了。”苏轻轻的声音软软的。
“我以为只有小孩子会在书上涂鸦。”沈望没回答,一双桃花眼盛着笑意。
“无聊的时候谁都会乱画的啊。”苏轻轻拉了拉橡皮,没拉动,“哦,你不会,你都用这个幼稚的画怀旧了。”
苏轻轻眨巴着大眼睛看了他一会儿,歪着头笑了:“算了,一般来说你们学霸都没有多少童年。”
沈望把橡皮放回苏轻轻的笔袋里,橡皮是稍淡一点的粉色,似乎在指尖上沾了些甜甜的味道。
他挑了挑嘴角,苏轻轻似乎并不知道“怀旧”的意思。
还记得在c市时,有一天沈国恒打来电话,说的什么事他早就忘记了,只记得没过三言两语他就在暴躁的男声和隐约的女声中挂了电话。
烦躁而不安,他走到海边,天色渐暗了,咸咸的海风染上了夕阳的暖意和夜色的微凉,苏轻轻也在那里,拿了块石头在沙滩上画画,扭头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你画的……小熊?真可爱。”沈望的烦躁散了不少,手插在裤袋里弯腰仔细看。
苏轻轻惊奇地看着他:“这是阿喵呀。”
阿喵是附近街区的一只流浪猫,苏轻轻经常拿家里的剩饭喂它。
沈望到底没看出来她用一堆线勾勒出的生物和阿喵有什么相似,只好指着另一边:“那这个是兔子吧?”
苏轻轻嘟着嘴呆了一会儿:“小鸭子呀。”
“你是不是有点笨?”沈望对她的抽象派画技笑了好久,禁不住手把手教会了她几个简笔画。
苏轻轻眉开眼笑地端详着自己的杰作,用两根手指比了比:“看不出来哦,你真的比我少笨那么一点点。”
喧闹的人声和潮水冲刷海岸的声音渐行渐远,只剩下许久以前男孩和女孩的剪影,踏着星光,哼着走调的儿歌慢慢走回家。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
他是有童年的,但是童年短暂的幼稚和快乐似乎都能和一个叫做苏轻轻的女孩联系起来。
五分钟长到足够沈望怀一下旧,却也短到不够贺余写完剩下的算式。
下午第一节课,老徐提问的一般都是需要“提提神”的同学,贺余不幸就是他的重点观察对象。
果不其然,五分钟一到,老徐停下在教室里四处转的脚步:“贺余,你起来说说怎么做的。”
老徐本来没指望他讲出什么要点,一来这家伙从打上课铃就开始走神,二来题目有些技巧性,属于偏难一类。
结果贺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照着草稿纸一念,竟把大部分过程说了出来。除了比较麻烦,没有其他问题。
“哟,余儿,今天可以啊,看来没把智商睡到地下去。”老徐挺意外地说。
“爷早就把沈望那不听课的本事学会了,老师,您等着我称霸全校吧。”贺余挺胸抬头。
教室里一阵乐,倒把一屋子的瞌睡虫赶跑了。
“行了你,赶紧坐吧。”老徐跟着笑了两声,“安静安静,沈望,你来讲一讲吧。”
沈望不怎么听课,甚至不看课本,成绩却总是居高不下,老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过他说“讲一讲”,确实就是让沈望“讲一讲”。
因为沈望连草稿也没写,看着黑板上的题目,边思索便流利地讲出三种方法。
“把ac连一条辅助线……”在他讲出第三种方法时,不少同学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就连老徐也点点头表示赞许。
“好,沈望讲的不错,不过步骤省略有些多。”老徐发现有些同学眼神仍很迷茫,“能不能再详细讲一遍?”
“已经很详细了。”沈望把重心移向一边,另一条腿微微屈起,“没什么好讲的。”
老徐看他脸上已带了些许不耐烦,只好叹了口气,亲自上阵补充了一下。
苏轻轻飞快地记着笔记,把“法一”“法二”“法三”整整齐齐地记在同一页,笔端在下巴上点了点,最后用红笔在“法三”上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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