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刚才那样吓人。
丛笙凑到公主耳边小声说:“皇后才刚生完,身子还虚着呢,这跪一天的惩罚,等坐完月子再说?”
公主一怔,回身看一眼不敢抬头的皇后,深吸口气将怒气压下去,松了口道:“念你还在月子里,今日就不罚了,好生反思你可有资格抚养先皇嫡脉。”
皇后直起身子,跪着转向公主,又是一拜:“贱妾谨记。”
公主甩手而去,等到人走远了,皇后才缓缓抬起身子,无力地跪坐在地上,人都虚了。
丛笙扶起她,对刚才的事情说不出安抚的话,只好劝她要保重身子。皇后红着眼睛,为她向公主求情一事道谢。
被公主这么一吓,皇后人都憔悴了不少,被遣出门去的宫女奶娘们进屋来,一看她这样都吓得不轻,赶紧把人扶回屋去休息。
丛笙跟皇后告辞,说改天再来看她和孩子。一提起孩子,皇后的眼眶更红了,丛笙也无奈,谁让她是皇后,谁让她的孩子生在皇室。
从静宁宫出来,丛笙心情无比惆怅,为公主,为皇后,也为她自己和麦子箫。
皇后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坐上皇位,多半也是看透了现在的局势,知道大钱身处绝境,这位子一旦坐上,可能离死就不远了。
先皇才刚驾崩不久,而且在皇位上也不过才坐了一年多,现在自己的孩子要面临的局面比自己的丈夫曾经面临的局面更加严峻,这让皇后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害怕,情急之下甚至说出要命的话来。
只不过她觉得皇后能看清这一点,也算是有些见地和思想。这大概也是公主没有当场废了她的原因,不然公主就不会说‘念她护女心切’了。
公主的态度表明她对立储之事心意已决,今天来也不过是通知一声皇后而已,并非是真的征求皇后的意见,不然也不会因为皇后的推辞而生那么大气。
“小姐,方才皇上似乎生着气走的,可是出了什么事?”莲儿见她满脸愁云,忍不住问道。
丛笙望着面前长长的宫墙,无奈感叹:“大钱百年社稷,不能断在公主手里啊。”
第二天公主就下旨给未来储君赐封号——怀憬。但暂时还未宣布立储一事。
一同被赐封的还有一人,是公主的生母,齐贤太妃,册封为皇太后,封号霈泽。同时下诏,以霈泽太后身体抱恙为由,送其入皇庙修养。
听到这消息时,丛笙心里是有些感慨的,公主多半是没有心力照看自己患有疯癫症的生母,尤其那生母见她时犯病率还极高。
自己的生母明明在宫里,俩人却行同陌路,与其这般尴尬,倒不如将其送出宫去,兴许真对霈泽太后的疯癫症有帮助也说不定。
同时,公主通知丛笙,说准备在怀憬公主百日宴时大赦后宫,准许未有子嗣者申请出宫,有子嗣者可随子居住,子嗣尚未到立府年纪者,可申请提前立府,出宫而居。
丛笙早就把后宫所有人员的情况都统计出来了,现在宫内住着两任皇帝的嫔妃们,人数又多又杂,她早就想把绝大多数人清出去,可公主嫌后宫人太少会显得凄凉,硬是拖到现在才松口清理后宫。
这还要托未来储君的福,要不是为了保护刚出世的小公主,减少后宫的是非争端,公主才不愿意清后宫呢。
“这后宫早就该清了。”李太后调着花茶,悠哉悠哉地道。
丛笙看着这个按理来说最应该被清出去的人,无语至极。这人的太后之封早就被废了,现在只是个被软禁的反叛份子,倒是能这样从容,她也是服了。
俩人喝着茶,待茶杯见底,太后放下杯子,躺回躺椅上,将椅子摇得吱呀作响,望着冬日里变化无常的天空道:“你打算将我留到何时?”
丛笙一怔,抱着杯子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地。“留着你的是公主,不是我。”
太后收回视线,扭过头来眼神柔和地看着她:“总该有个了断的。”
她不自觉地避开太后的视线,心里闷得慌,呼吸变得困难,一直忽视的某些东西被拿到台面上来说,让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第110章110
距北边境数城失守半月后,西南边传来大豫边境被大冀攻破的消息。与此同时,大元受大昆牵制,暂时无法再往大钱内陆挺进,止步于北边的寓城,大钱因此得到短暂的喘息之机。
大元止了攻势算是一个转机,然而西南边大冀的动静却未能让大钱有松懈之机。
收到战报后,公主召集众大臣议事,麦子箫指着沙盘上的地形标记道:“从大冀的攻城路线来看,大有要在占领西南方向的大豫边城后直接攻入我大钱的意思。”
其余几位大臣纷纷点头赞同。如今西南方向只有数府的驻城之兵,以及先前派出抵抗起义军的精兵。
然而派出的精兵吃了数次败仗后,如今只剩五千人,驻扎在南边贤城,与当地知府统领的编制衙役共同抵御着起义军。
“这起义军苗头十分危险,该尽早扑灭才是。”有大臣提议该向贤城增援。
这话一出,没人敢接话,要出兵就要粮草,要是有粮草,大钱的局面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但是起义军确实该尽早灭掉,否则待势力越来越壮大,想要剿灭就更难了。更何况这起义军背后很可能有大冀在推手,那就更应该早些将势头扑灭。
商议到最后仍然绕回到了最基本的问题上——粮食。现在最紧要的问题就是粮食,可偏偏这是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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