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刘老爷子突然想起了“学问实践”这一茬,本以为林奕泉就随便说说,没想到他恭恭敬敬的交上了一叠计划书,并且将自己的成果说了一下。一直讲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事,可以长久”顺其自然养生之道的老学士,十分“自然和蔼”的要林奕泉抄了十遍《礼记》。。。。林奕泉之后回想起老爷子无声的笑脸和放着冷光的眸子都会不寒而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老爷子等他垂头丧气的走后,把他留下的计划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从正午读到斜阳,等到灯华初亮,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弯着腰从床底下脱出一个箱子,把他的那一沓计划书与一叠有点微黄的纸放着箱底,老爷子对着箱子愣了很久,眼瞳中神色复杂,有欣慰,有惋惜,更有那么一丝的骄傲。
更不知道,夜幕降临之时,老爷子躺着院子里的靠椅上泯着小酒,醉至微酣双目微拢时,一行浊泪流下。嘴巴也嘟嘟啷啷:
“老林啊,你tmd的不厚道啊,你丫的去送死就算了。还把儿子丢给我养,害的老子打了一辈子光棍,缺不缺德。更可气的是儿子大了又去送死,把孙子扔给我。。。”
“老东西真是有福气啊,儿子求仁求德的守国门,史书里也留了名,好图个念想。孙子也不差,有仁心却有一肚子坏水。就一小王八蛋。。。”
“老林啊,我现在真的好怕啊,你走了,小铮走了,我怕奕泉也步你们的后尘。。。”
。。。。
临海城的狱卒小李正在很淡定的和一票绑匪侃大山,好像是从一年之前开始,自己和这群杀才的关系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大家的对话内容也在变化:
呵呵,你们现在落到我手里有你们好受的了。。。--来啊,爷爷我叫一下就不是好汉。
又是你?不长记性是吧。老子会好好招呼你们的。--我擦,你以为我们愿意啊。
还来?你们tm来这度假啊?--大哥,没办法,外面日子不好过,来这避避风头。
。。。。。。
喲,来了,咋又被捉了。怎么不涨点记性。--李哥,这没办法啊,林奕泉这小子最近是彻底疯了。听说刘老爷子要他继续他的学术实践,说是效果不明显。。。
就在刚刚,林奕泉又把这群人绑了过来。现在话题已经到了猜马柱子要受几天的煎熬。小李默默的听着大堂那边林奕泉和县丞大声讨论赏银的多少,心里不由为自己的前途担忧。
自己这个工作是从祖上传下来的,但是看到林奕泉的学术实践竟然开始有效果的时候,小李就觉得自己需要再找份工作了。这不,几天前就听说县令童大人要裁员,特别是刑狱这一块的。
而此时,林奕泉快气炸了,总觉得肺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刚刚听说城里居然减少了赏银数额,更可气的自己才刚刚接到通知,这一定是故意的。看着县丞那张可恶的笑脸,林奕泉忍不住的咆哮:“你们故意的吧,我刚刚抓了一票人,你就告诉我赏银跌了,逗我玩是吧!”
而县丞卢毅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笑眯眯的说:“那请问,你见过把一伙劫匪反复送到县衙来领赏银的吗?”他顿了一下,咬了咬后槽牙:“还有,你丫的你要送也换一票人,他娘的就送这几个寨子的,你tm也可以送到别的县城里去要赏银,坑自家人有屁的意思。”
林奕泉一脸严肃的回答:“卢叔,这话就说错了。谁说我只坑你们,旁边的飞白城的县令现在一个人算我25两银子。。。”
卢毅直接开骂道:“你tm直接把人家藏私房钱的位置撒播给黑道上的家伙。人家好容易看上个小娘子年后就要明媒正娶,正藏起来,你就把他家的母老虎引来,让人家一县令整整跪了俩月的搓衣板,缺不缺德?前两天人家跑到这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啧啧,一个汉子哭的像个娘们,就因为以前扣了你一点钱,何必呢?”
林奕泉撇了撇嘴“切”了一声:“就一句话,给不给?我不是流氓的人,但我流氓起来不是人。卢叔,昨天我看见你去了醉竹轩喝酒,如果阿姨知道你骗他的话,嗨嗨嗨。。”
看着卢毅渐渐铁青的脸,林奕泉笑的更是带感。在他考虑如何敲竹杠的时候,没想到老爷子以前跟他说的“全则必缺,极则必反”所以一道阴测测的在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不然怎么样?说说让我也乐呵乐呵。”
林奕泉脸上的贱笑立刻就凝固在脸上,而在他脚边耍宝的臭猴子也突然停下了身子。然后两个家伙一同缓缓的转头,就看见府将军石天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而他身边跟着一脸解气模样的县令童观。童大人现在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哈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终于被逮个现行了吧。。。。
想着想着童观就咧开了嘴,十分闲情逸致的看着石天海收拾林奕泉,想着这么多年被林奕泉钻空子坑掉的那些银子,越发幸灾乐祸起来,心里决定回去好好地喝一壶庆祝一下。
场间,石天海正在一脸戏谑的看着神色尴尬的林奕泉:“说啊,听听你是怎么敲你卢叔的竹杠,我也来学学,这样今后的酒钱就有着落了。。。”石天海40多岁的年纪,面相粗犷络腮满面,脱了身上的袍子就像一个寻常的杀猪卖肉的屠夫。当然了解他身平的真的会叫他一声屠夫。
林奕泉咽了咽口水,立马换上了一幅谄媚的表情,真的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哎呀,石叔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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