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林歆赔笑。
这些日子来,她和黄兆棠也是有继续来往的。他是个读营销的名牌大学毕业生,父亲跟邓霍廷是世交,那时买车遇见他就是因为他刚好在邓霍廷那里实习。此外他亦是个艺术发烧友,钢琴油画里成长的有钱人,过的是从小与林歆截然不同的生活,不是那种头发又长又粘在人行地道里自娱自乐的艺术家。他出入很亮堂的画廊、艺术馆,不眨一下眼地花千把块去听一场音乐会,他当然有高贵的气质,更难得的是他不张扬,这样一个好男人还有什麽话好说的?
他一个人住一间高级别致的小公寓里,和一些优雅的知识分子交往,不像邓智晟,只和一群无所事事的有钱少爷胡混。但是林歆跟他一起,并不开心。
有时候,她会假装用心听他说巴赫贝多芬,说普罗旺斯的爱情薰衣草,说梵高的爱情,陪他去画展看一堆她觉得不过是乱图乱抹的油漆,他和朋友间的谈话有时高深莫测得她莫名其妙,林歆穿著一身名牌,却也发觉自己不外乎与花瓶无异,有时候她会窘迫得赶紧溜走。
无论与黄兆棠一起做什麽,仿佛都比不上和邓霍廷一起在月下漫步,邓霍廷抚一抚她头发,或者是她在一米远的地方看见双手抄在裤袋里微笑著的邓霍廷,林歆都是觉得亲切又好看的,是从心里溢出来的满足的。
邓霍廷在人群中眼光始终留意著那个有著甜美脸蛋,皮肤白皙的林歆。她在那麽多的人中,始终安静地低著头,或者认真地在倾听思考,偶尔瞥过一眼,这个小女人就仿如幻化成仙子,飘渺的好像远离了会场、人群、与尘嚣。
林歆从侍应手里拿过一杯酒时,抬头,就有一个人堵在前边。
邓霍廷。他手上拿著一杯酒,今晚,他好像喝得有点多,看见林歆後有点轻微不稳地往後趔趄了一下,幸好不易察觉。
邓霍廷看著她,那眼神充满著疼痛与怜惜与无奈。
一下子勾起林歆深埋於内心的汹涌的思绪。
“霍廷,怎麽过来了?放心,我挺习惯这种场合。”林少英自作多情地跟他说。
邓霍廷才被林少英的话惊醒回神,也察觉自己不免有点失态,呷了一口酒解困说:“那就好,那就好。”
他望了望林醒,对林少英说,“我想让林歆跟我过去,介绍她认识一些老板们,好方便办事,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少英以为邓霍廷是看在了自己份上,要提携女儿,马上和颜悦色地回答:“当然方便,”她推了推林歆上前,“来,歆歆,j乖一点,好好跟霍廷伯伯学做事。”
於是,林歆刻意拉开一点距离,等於是紧跟在邓霍廷身後。邓霍廷轻侧目看看她,她的目光刚巧亦迎上来,两人视线骤然一碰,幽深又火花四溅,她会冲他笑一下,但是都没说话。那笑,是一个秘密。
这层秘密,让他们如履薄冰,一个不小心,在场的人就能洞明。
邓霍廷带著她在一群成功人士里穿梭,她听著他娓娓而谈,她有一种错觉,在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间,她俨然成了他的夫人。
一个局长似是看中了她,要与她握手寒暄,却久久不想放手,林歆躲也躲不开,脸上却还挂职业笑容,当著大庭广众,她不能生过节。
邓霍廷横过来一只酒杯,陈在那局长面前,“来,陈局,我们来干一杯。”
那局长才尴尬地放下林歆的玉手。
一个交手一个眼神,邓霍廷的口气和眼神使在场男士一眼就读懂了他们的关系。在场的不少显贵的男人,都明或暗养著情人,他们不会不明白这种风气。只是他们不明白,自己尚且不敢光明正大做这种事,邓霍廷这只老狐狸,听说平时甚少与女人有纠缠,手中钱一大把,年纪也和他的钱一样一大把了,这次怎麽居然还把事情做到眼皮底下?!
林歆的身上的香气不断飘进邓霍廷的鼻息间,意志一直与他丰沛的渴望对抗著,数杯下肚後,酒j把他的意志消磨得所剩无几的,望著她丰腴的x脯与修长的白颈,加上公开场合那种想要又要不得的限制,一个饥饿的男人会恨不得把这活色生香的女人生吞活扒。
他突然沈声对林歆说:“你找个藉口到外面的花圃等我。”
林歆心扑通一跳。
她跟别人说了一声,先走了出去。
邓霍廷很快就尾随而来。在花丛树木的遮掩间,林歆满眼是他火热的视线,仿佛已烧穿了她的整幅身躯,烧得她的心滚烫欲燃。
邓霍廷温和地笑。
林歆明朗而又收束地笑著问:“霍廷伯伯,你今晚喝得好多,还好吧?平时这麽冷静,今晚怎麽就这麽冲动呢?”
“我可不可以说,因为你?”他说著,“你过来!”他习惯了这样的霸道,但林歆此刻听来,却涌起欲哭的感动。
他轻拂她额前的几缕刘海,忍不住便吻上去。
这个吻,有源源不绝的力量,一丝又一缕的温暖不断钻进她的身体,渗入肌肤。
林歆真不知该如何开口去要求一个未来。
邓霍廷也不想再去想那注定没有结果的未来。
这个吻鼓动了两人,邓霍廷把她抱住,“我不能再坚持了,我第一次发觉我战胜不了自己。”
林歆一直流著泪,回抱著他,不说话。
她也仿佛醉了,那时她想,这一生人,遇见邓霍廷这麽一个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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