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能有人闯入。我也是不能吧?因为她似乎很怕我,偶尔在食堂或操场上碰到,她总是板着脸很赶时间的样子,不爱和我说话。
但我还是常常关注着她。一次乒乓球联谊赛,为了和她凑成混双的组合,我头一次低声下气恳求班上的体委给我放水。但当我以练球为名去找她时,却听说她每天一放学就拉着洛校长打球去了。
缘分,好像总是差一步。
有更多的接触是在数学奥林匹克集训上。我本不喜欢学校搞的那些活动,对竞赛的热情也不似初中那样强烈,但因为有她,每次的集训都变得值得期待。
有一段时期,我们同在一位数学老师家补习。一天晚上突然停电,我和她在三根白烛的照耀下默默相对,看着烛光下她白皙清秀的容颜,我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悸动。我有些惊惶,原以为对她的感情只是比好感多一点,绝不曾想到会为了她而动摇和分心。直到在赛场上发挥失常,我不得不承认,她对我的影响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然而,她太单纯,她总是很乖巧的和我讨lùn_gōng课上的各种问题,纯洁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高一的时候,结识了冯惜晨,一个聪明到慧黠的女子。这是我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应该算是知己了吧,没想到我生命中的第一个知己会是个女人。
无意间,和她谈到欣赏的异性类型,她对我说:“我知道,你喜欢的人在那里。”
顺着她的手指,我看到初三三班的体操方阵,不由得有些惊异:“你怎么猜到的?我以为自己表现得并不明显。”
“你是不明显,是我太敏感而已。”
我笑着摇头,真不知有这样一个了解自己的人该庆幸还是该害怕。
“那她对你怎么想?”
“不知道。”我摇头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想她对于早恋一类的事应该非常反感,隐约也听说她曾用拖把赶跑给她递纸条的男生。
“有机会我帮你问问?”
“不要——”我下意识的阻拦,深怕一切会适得其反。
“你难道还不相信我么?”惜晨爽朗的笑,眼眸如星星一般清澈,有着让人信赖的魔力。
一天午后,我躺在教学楼前的草坪上,闭着眼感受阳光的抚摸,感觉和自然很贴近。惜晨忽然走到我身边说:“籍,有人找你。”
睁开眼,只见诺言远远的站在草坪外边,亭亭而立,如清水芙蓉般不染一丝尘埃。失神片刻,我对她笑笑,竟不敢上前交谈。惜晨帮我拿回了奥赛证书,只是个市级奖。我并不为此感到沮丧,沮丧的是惜晨后来的话:
“我刚才帮你问过了,问她喜不喜欢你。”
“是么?”我只觉心跳仿佛漏了半拍,期待而又害怕着惜晨接下来的话,不知那会是怎样的宣判。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她说不喜欢。”
“是么。”我闭上眼,逃避那忽然间变得刺目的阳光。
“听说她和同班一个男生关系很好,像对欢喜冤家,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方什么……”
“方博阳。”和她很相称的一个男生,我说。
我和惜晨走得越来越近,因为只有她真正懂我,而我内心的隐秘也只可与她一人分享。班里的风声渐起,我懒于解释,如果真有人误会,那就误会好了。我其实很厌恶循规蹈矩的生活和循规蹈矩的自己,反叛,也是一种宣泄的途径。
在惜晨对我表白之前,我们的良好关系一直持续,可是,当她把“爱”字说出口时,我明白自己很难再继续把她当作知己。
我是个自私的人,知道还不起,所以不想亏欠,以至于每次的拒绝都很坚决和残忍。直到她死之前,还一直是怨我的:“籍,我付出那么多,为什么你还要对我那么冷漠,为什么不能对我好一点……可能是报应吧,因为有一件事一直隐瞒着你。洛颜是喜欢你的,作为同样喜欢你的女孩,我比谁都清楚。她喜欢你,很喜欢,也许和我一样喜欢,即使嘴里说着不喜欢你的话,但那都是违心的……”
那通电话好像遗言一样,是惜晨留给我最后的话。她在大一寒假的登山中死去,这对我来说如同一道很难抹平的伤口,很后悔不曾对她更关心一些,她说那是她的报应,可我觉得那更像是我的报应,因为欠了惜晨无法偿还的情债,所以要永远失去靠近诺言的机会。
如果早一点了解一切,也许结果会不同。但那时不行,我已有了子茗,另一个想让我用一生去爱的女孩。
认识子茗是在高三的时候。
子茗和诺言不同,她甜美、开朗、耀眼,从不压抑自己的光彩,不论在舞台还是演讲台上,都是绝对的主角,看到她,我总会感觉很暖。而诺言,却比较像我,都是内敛而孤寂的人。
和子茗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很骄傲,走在她身旁,很容易引来别人艳羡的眼光。更重要的是,子茗陪伴我度过了高考那段黑暗的时光。
说实话,谁也没料到我的高考会一败涂地,包括我自己。原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命运之轮会一帆风顺,可天不遂人愿,高考的失败让我的人生从此不同。
然而,子茗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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