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见见人了。”
“啊,妈妈,我可以去明远伯府玩了吗?”她知道明远伯府是太后娘娘的母家,她十分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地方培养出了太后这般厉害的人物。
“小娘子,小娘子。”顾言倾模模糊糊醒来,有些迷糊地道:“芷兰,怎么了?”
“主子,奴婢是藿儿,你醒醒,外头雨停了,郁公子来喊我们进城呢!”
顾言倾听见藿儿的名字,忙睁了眼,发现自个刚才不小心睡着了,竟然梦见了阿婆、许妈妈和芷兰,可是又好像不是梦,正是她八岁那年,第一次去明远伯府的前两天,也是这样的寒冬,飘了好些天的雪,明远伯府的梅花宴还是如期举办。
她央着阿婆带她去,她甩开了女使婆子们,一个人在明远伯府后园里晃荡,遇到了在假山的洞里烤红薯的沈溪石。
她没有带手炉,冷得牙齿都上下打颤,问能不能带她烤烤火,他没有说话,她就厚着脸皮进去了,厚着脸皮吃了他一个小红薯。
顾言倾按了按额头,起身让藿儿给她理了理裙裾,“藿儿,什么时辰了?”
“主子,申时正了,奴婢见您睡得香,一直没有喊醒您,外头雨停了!”
顾言倾走到窗边,推开窗看了一眼,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带着院里腊梅的寒香,顾言倾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雨确实停了,大约有好一会儿了,“沈,衙差们走了吗?”
“主子,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了,奴婢和您说一个好笑的,先前魏国公夫人不是自持身份不愿意下楼吗,等下去的时候,不知道和其中一个衙差说了什么,那衙差冷着脸道了一句:‘公事繁忙,无暇攀谈,请夫人退步!’我听驿站里的人说,魏夫人想嫁女儿想疯了,竟遇上沈枢相办案也提这事!”
顾言倾捧着冒着热气的白瓷杯子犹有些神思不属,半晌反应了过来,惊诧道:“那衙差是谁?”
藿儿收拾着行李的手顿了一下,好奇地看了看自家主子,“主子,难道你认识吗?刚才外头的人说,那衙差就是魏三娘子一心要嫁的,什么枢相,哎,主子,你说堂堂枢相跑到这驿站来查户籍,是不是汴京城里头出了什么事儿啊?”
“藿儿,不要多嘴!”
藿儿见主子神色不好,忙打了一下自个嘴巴,“是,主子,奴婢妄言了!”
顾言倾放下了杯子,盯着里头轻软小巧,正在一点点舒展的叶片儿出神,沈溪石,沈枢相?明远伯府的庶子在六年之间由一个不受家族器重的边缘人,成为了大赵国赫赫扬扬的枢相?
还是她今天看错了眼,那人并不是沈溪石?
“藿儿,那枢相叫什么名字?”
“奴婢听魏国公府的女使说,她家小娘子经常彦卿彦卿地挂在嘴边,想来是叫彦卿?”
顾言倾浑身一震,“言倾?”
第4章 冬夜
商队到了南熏门的时候,依着顺序停下来接受察看,藿儿时不时地往外张看,“主子,这儿的城墙都比益州的威武很多,你看那城墙上头的一座座狮子,雕的多像啊!”
“主子,你看,那是不是丹国商人,打扮的真奇怪!”
顾言倾心里想着事儿,她不明白为何沈溪石取了和她名字相似的字,随着藿儿的手指看去,看到了“南薰门”三个字,南薰门,上一次她离开汴京城,也是从这里出去的。
她扮作伺候杜姨的女使,替杜姨抱着一个十分可爱的铜錾花瓜棱手炉,杜姨见她喜欢,便送给了她。
其实,她喜欢那手炉,并不是因为它外形可爱,而是因为诗诗姨忘带了小手炉的棉布套子,炭火热的她手心都发烫,而这烫感好像可以抵制马车外头所有的风寒,可以抵制住顾家那场大火还弥漫在汴京城的烟熏味儿。
“让开,让开!”马车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嚣,接着便是一阵马蹄声奔驰而过,刚下过雨,道路上有些泥泞,他们飞奔一般过去,马蹄倒溅飞起来许多的泥,惹得站在候着过城门的人不由咒骂起来。
只是待看到马后拖着的人时,一个个都不敢吭声了,顾言倾见先还闹呵呵的藿儿,忽地一脸惊惧,好像看见了什么惊悚的东西,也不由看了过去。
便见沈溪石打着马飞过去,身后跟着的几位随从,还是先前他们在驿站遇到的人,顾言倾本正好奇藿儿怕什么,便见飞疾而过的马后面还用绳子捆着三人的双手,让他们跟在后面跑。
三人都已经在淤泥地上滚成了泥人。
有两个尚可过一会挣扎着起来跟着跑,另一个似乎一直就没起来过,完全是在地上拖拽,顾言倾发现,是他的腿断了,伤口许是新伤,又因不断在地上撞击,是以一直汩汩地流着鲜红的血。
纵使伤口处已是一层厚厚的淤泥,可是那泥好像都变成了红色一般。
在四周忽然静若寒蝉的氛围中,顾言倾竟诡异地发现,她竟然一点也没觉得害怕,,显然这三人,是沈溪石在排查驿站时所要找的案犯。
需要动用赵国的枢相亲自出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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