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主子,先前诗姨给的十张一百两的银票,还没有动,零碎银子这几天添置东西,花的差不多了,大概还有十两。”
顾言倾盘算了一下,买店铺得预备五百两,另外装潢、添置桌椅、器具,没有二百两定然是不行的,汴京城素来崇奢,一家不起眼的脚店里,碗筷器具都是银玉器,可是她们手头的银子,选店铺的时候,还选不起好的,大概只能是一个不起眼的地儿。
只是正所谓“酒香不怕巷子深”,她如果先将口碑打出去,后面也就不怕没生意。
顾言倾拟定了主意,对藿儿道:“藿儿,你收拾一下,我们去朱雀门、东华门、甜水巷子那一块看看。”
她记得这几处的小摊小贩很多,不知道京中眼下流行些什么东西。
第6章 金
第四天的早上,许伯正看着裴寂煎药,守门的小厮过来道:“许伯,明远伯府又来人了,这一会有二十多个呢,说是那边的老太太要过来,她们先来收拾屋子床榻!”
“真是不要脸!”裴寂咒骂了一句,放下扇药炉的小扇子,对许伯道:“许伯,我带人去关了大门!”
大冬日里的,守门的小厮一边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一边道:“许伯,他们人太多,怕是已经闯进来了,您快拿个主意吧!”
许伯一把拉住了要往外冲的裴寂,“去,去看看小世子醒了没?”自家主子这些年来一直和伯爷政见不合,朝堂上驳了好几回伯爷的主张,伯府的老祖宗原先就不喜自家主子,这些年更是恨上了。
裴寂听到景阳侯府的小世子,眼前一亮,他怎么把这尊大佛给忘记了呢!景阳侯是开国侯爵之一,承了五代,根基深厚,在京中的势力盘根错杂,更重要的是,景阳侯府很会下注,每每都押到宝。
陛下尚在潜邸时,尚为世子爷的现任侯爷景川平便和张丞相、镇国大将军等人追随在侧,是以,陛下登基后,景阳侯府的荣宠更盛从前。
不然当初魏老国公那老匹夫会愿意将自己尚在豆蔻年华的嫡长女嫁给景阳侯做继室?那景阳侯可虚长魏家小娘子十五岁呢!
也难得魏氏嫁入景阳侯府后能与她年纪相仿的继子和睦相处,景行瑜可是个混不吝的角儿。
一炷香过后,沈府大门口,景行瑜手里抱着一个铜八方手炉,斜溜儿一圈一旁搬着黄梨木大靠椅、绿色闪缎坐褥、牡丹镶边引枕、雕漆如意云纹痰盒等物什的明远伯府的小厮、婆子和女使们。
懒懒地道:“怎地,是要鸠占鹊巢啊?这府邸可是官家御赐的,你们明远伯府仗着太后娘娘的恩宠,敢不敬官家?”
为头的一个妈妈道:“景小世子爷,您可不能这般污蔑我们老夫人爱护孙辈的心肠啊,这三公子不是病了吗?老夫人急得几宿都没合眼了,特要来亲自看着才放心!”
“哎呦喂,我说这位妈妈,你就别往你们伯府脸上贴金了,沈溪石又不是出自你们夫人的肚子,内里什么样子,你道汴京城里的人都不知道呢?行了行了,难听的话,本小爷也不想说了,回去回去吧!”
那妈妈被打了脸,气愤地道:“这是沈家的家事,世子爷怎好干涉!”
一听这话,景行瑜笑了,“家事,你们明远伯府还不知道吧?魏国公府正在和沈相议亲呢,这沈相眼看着就要成为本小爷的小姨夫了,难道你们明远伯府的家事是家事,我们景阳侯府的家事就不是家事了?”
景行瑜一大早的还没睡好,逗了两下子,就没了趣味,不耐烦地对许伯道:“许伯,将这些不相干的人都赶出去,别杵在我跟前闹心儿!”
沈彦卿觉得嘴唇干得有些疼,外头嘈嘈杂杂的,也不知道在闹什么事儿,皱着眉唤了声:“来人!”
守了相爷一夜,正坐在小杌子上打着盹儿的小厮福儿忽地听见床上有轻微的响动,立即站了起来,便见自家主子睁着眼睛,当即喜得眼泪都要掉下来,“爷,您可算醒了!”
沈溪石哑声道:“喊裴寂过来!”
福儿应下,拔腿就往前院里跑,等赶到前院里,见许伯和裴寂正带着府中下人赶明远伯府那一拨不要脸的,远远地就喊道:“裴大哥,爷醒了,喊你快过去!”
裴寂喜得一脚将明远伯府掉在地上的痰盒子踢出了门外,“走,我这就去见爷!”
裴寂到的时候正听昨夜在隔壁安榻的小孙太医道:“醒了就算大好了,先喂些水,再让厨房备下小米粥,粥油滤掉。”
沈溪石正在穿着衣裳,见到裴寂进来,道:“快去研墨。”
福儿提了热水过来,准备伺候相爷沐浴,见相爷已经在忙公务了,要准备抬出去,却被相爷喊住了,“抬到里间去,对了,我记得库房里有一架整的琉璃曲面屏风,找出来,置在里间。”
这么一会儿,沈溪石已经写好了两封信,封好蜡,递给裴寂道:“一封送给小杜将军,一封送给京兆尹。”
沈溪石找掌管禁军的小杜将军讨禁军五十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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