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怎么没听说过?”
“这也是灵虚宫近几年才发现的,因为是本性为善的精魄,所以怨气不易发觉。”仙童伶牙俐齿。
我看着他生得实在是俏,就问道:“好嘴牙!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为杏花。”
杏花?杏花……杏花!
他明明是个男娃娃,却叫杏花!
我以为我耳朵听错了,却莫名其妙地记起了某人古怪的癖好。那个人一副奸猾模样,极爱花卉,扇子上绘着红梅,手下的宫将也皆以花命名。
我忙不迭地跳开,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何人?!”
杏花嘻嘻一笑,身子开始长高,眉眼也发生了变化。最后,夙无翊那厮笑眯眯地看着我。可恨那些扫雪的青衣仙童依旧无知无觉,连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我凉凉地道:“夙公子,你来灵虚宫有何贵干?!”
夙无翊笑容一滞,道:“别这样嘛,我没有恶意。梅花快开了,怎能少了我这个爱梅之人呢?”
我撇撇嘴:“真俗。”
“爱花之人俗不俗?”
“俗不可耐!”
他得意地笑起来:“那你就是一个大俗人,雪夜赏梅。”
记忆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像一只手拨动了暗夜中的琴弦。我有些心惊胆战,不想再周旋下去,便纵身跃向天空。一时间,别宫处的仙童纷纷仰头望着我。
我向他们大喊:“白虎战神侵宫!”
喊完,我往地面上一看,发现夙无翊不见了,原本站着的地方,落了一朵小小的红梅。
灵虚宫上下所有仙童都出动了,然而遍寻夙无翊却不得。他就如同一缕空气,瞬间蒸发得干干净净。文昌帝君掐指一算,哈哈一笑:“西方战神到访,真是难得!”
“他暂时没有妨碍,不如我们还去下棋?”
“那是当然,留个残局心里总是遗憾的,走吧!”
两位上仙没事人儿一样又勾肩搭背地下棋去了。我气结,干脆用激将法:“师父,你是不是法力比不上他,才故意不理人家?”
师父但笑不语,文昌帝君发了话:“小人参,那西方战神闯入灵虚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这么别扭他,莫非他是来寻你的?”
“帝君,话说七分满就好。走,下棋去。”师父看也不看我一眼,就拉着他走远了。
我一个人愣在原地,满满品着文昌帝君那句“莫非他是来找你的”的话,心里震惊极了。
他找我作甚?
因为夙无翊这一打搅,我连每日的修习功课都没有做好。
心烦意乱地从蒲苇上起来,我拿过仙童送来的饭菜,扒拉了几口,勉强吃了个半饱。然后走回去,深呼吸一口气,再坐下去修炼,却始终无法心平气和。
我终于苦恼地揪住头发。
段杞年,我想你,想你!
我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一枚玉簪从袖中掉出,磕在床沿上“叮”的一声响。我捡起玉簪,放在灯下细细地看。
那是夙无翊送给我的,我从未仔细端详过。此时才发现,那簪子的玉料极为稀罕,玉中带水,没有丝毫瑕疵。簪头上,雕的竟是一朵梅花。
梅花,又是梅花。那只臭白虎,到底想暗示什么?
我眼睛一湿,记起了一些往事,关于段杞年。
我在灵虚宫长到六岁,才第一次见到了段杞年。那天,我正在红梅馆里弄雪团团玩,忽然听到有仙童喊:“云念回来啦!”
云念是段杞年的道号。
我抬头,看到段杞年骑着一只仙鹤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一片红梅之中。白衣红花,极俊美的男子,相映成这世间最美的一幅画卷。
我看得呆了,反应过来,忙从树上摘下一朵梅花戴在鬓上。
当时的我真傻,以为那样就能变美了。
“玉念,快上去和你师兄打招呼啊!他在别处闭门苦修,这几年你都没见过他吧?”有仙童开始怂恿我。
我跌跌撞撞地上前,恭敬地一礼:“师兄好。”
他的袍带上嵌着冰玉,扫在我的手背上,凉凉润润的。然后,他走了过去。
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师兄……”我不甘心地继续喊。这一次他停步了,侧脸乜斜了我一眼,道:“我没有师妹。”
我心中一痛,羞辱和伤心的情绪夹杂着向我袭来。接着,我无力地倒在雪地上,呼吸困难,手脚冰凉。可我一点也没有害怕,我只是一直在想,他不喜欢我,他为什么不喜欢我。
师父匆匆赶来,喂我吃下一枚丸药,我才好了许多。他慈爱地将我搂在怀里,说,徒儿,莫怕,莫伤心,晚上给你加一个馒头好了。
师父懂我的爱而不得,懂我的无奈悲伤,可是他只能用馒头来安慰我。想到这里,我放声大哭起来。
那天晚上的修习和现在一样,我心烦意乱,坐立不安。最后,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用那个馒头去讨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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