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拓刘安两人回到府中,刘安除了进门时说了几句便再也不曾开口。看来今天在丞相府所说的话让他深感疲敝。刘拓有意安慰了几句,刘安也不管不顾,径直回到房中把门一关再没什么响动了。
刘拓虽不像刘安那般消极,但心中也是颇为憋闷。兄弟两人忙前忙后多日,到头来却落得个石沉大海,了无音讯。刘拓也是受了刘安的熏陶,坐在厅堂之上一言不发。心中越想越觉得委屈。想自己到那贼人山寨中潜伏数日,多次生生死死只悬一线,若不是自己有些运气。眼下只怕已是刀下亡魂。而且平白里死伤多条人命,且不管是恶贯满盈的贼寇还是无辜的兵丁士卒,到底只是疾风堂一盘惊天的棋局。真是让人唏嘘不已。想到这里,刘拓又埋怨自己无能,若是自己手段再高明些,手脚再快些,说不定这疾风堂的如意算盘便落空了。更甚者柳萤儿也不会丧命。柳萤儿虽也是为祸不浅,但始终只是受疾风堂要挟,又急于为其祖父复仇,这才为虎作伥,犯下滔天的罪行。
又想了许久,天色已暗,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前厅有人来报说老爷回府了。刘拓此时忽的回过神来,站起身来到前厅去迎。
刘拓来到前厅,见刘基一脸的怒容。也不好多问,刘拓只有唯唯诺诺的问安。刘基往后厅一路走去,刘拓也只有在后面跟着,不敢出声。只见刘基坐到上座,沉声问刘拓道:“你兄长现在何处?去唤他来。”
刘拓见刘基如此严肃,像是之前在丞相府中言语顶撞,此时父亲大人动怒。既然吩咐下来,刘拓不好不应,赶忙做了个揖,答道:“孩儿这便去。”说罢刘拓转身到刘安房中去叫。
在房门外,刘拓叫道:“兄长,父亲大人回府了。唤你去后厅议事。”
叫了几声,房中也不见有甚回音。刘拓不得已,小心说道:“哥哥休要置气,我虽也心有不快,但想父亲大人也有自己的难处。你且不要失了礼数,与父亲大人好生说明一番才是。”
又过了半晌,房中依然没有回答。刘拓正要去敲门。这门却自己打开了。只见刘安沉着脸,手扶门框,盯着刘拓也不说话。刘拓赔了个笑脸,打趣道:“我当哥哥是愁昏了过去,正要拆了这门进去查看呢。”
刘安也不怒,只答道:“走吧。”说罢便随手关了门,往后堂走去。刘拓嬉皮笑脸的跟着,直安慰刘安。刘安也不恼也不怒,闷声往前走。不时,两人便来到后堂。刘拓也不敢在刘基面前嬉闹,生怕又吃一顿教训。便与刘安安安静静站在刘基面前,也不知刘基叫了两人过来要交代什么。
刘基手扶太师椅把手,对刘安问道:“安儿你今日怎么如此失态,竟敢顶撞丞相大人?”
刘安答道:“孩儿只是心中憋闷,十余天忙前忙后到头来被人算计不说,最后还只落个坐以待毙。”
刘基叹道:“平日里你都是老成持重,怎么今日这般意气用事。我本想待你二人回来我与你两人好生商议,不料下午从班房回来被丞相大人招去。有些话本就不能当面与丞相大人说。现如今,老夫与丞相大人也不好对此事做什么商量了。”
刘拓解释道:“父亲大人不要责怪大哥,他也是一时兴起,况且也是事出有因。”
刘基叹道:“也罢,不去计较了。只望你两人今后要沉着一些,万不要再意气用事了。”
刘安却说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只是难不成此次就任由疾风堂得逞么?”
刘基道:“朝堂之事非你两个小辈所能议论的。圣上天下英主,自有圣裁。而且当朝这一众大臣哪个不是生死历练过来的?各有千秋,圣上光要分配他们为朝廷效力就已经是千难万险了。更别提当今朝局未稳,还有些大臣心存邪念了。所以为今之计,还需要静待时日,圣上终有一天会还天下一个公道的。”
刘拓倒是心服口服,只是刘安却说道:“孩儿本不愿参与朝局,只是若依父亲大人所说,只怕是报应还未到,忠臣良将已被奸党各个击破了。”
刘基也不再教训了,只说:“历朝历代哪个朝堂上没有奸邪小人。心怀天下之臣若是只顾埋怨责骂,难不成那些人就自己俯首就擒了吗?”
刘安答道:“所以孩儿才觉得爹爹这般坐以待毙正是让朝政凋敝,奸邪得逞。此次失利孩儿已经想通了。孩儿愿辞去兵部的职务,做个行侠仗义的侠客就是了!”
刘基有些意外,说道:“你说的这是什么歪理?难道为朝廷除奸不是行侠仗义么?”
刘拓也附和道:“大哥语气虽重,但孩儿也觉得大哥言之有理!孩儿也不愿整日与衙门兵丁打交道,只愿做个闲云野鹤除暴安良。”
刘基像是动了怒,紧握把手说道:“你二人休得胡说!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你俩虽眼下尚且年轻,但历练几年便可为国出力,怎么偏偏要做什么江湖浪人!再提此事,你俩便不要姓刘!”
刘拓见刘基真的动了怒,不敢再说,埋着头只盯着脚下。刘安却说:“我与二弟本就是外面的孤儿,不姓刘也罢!”
刘拓有些恍惚,平日里大哥从不会顶撞父亲,今日竟然口出恶言,赶忙拉住刘安劝道:“大哥不可如此顶撞。你我最非亲生,但父亲大人养育之恩岂是一句话便舍得的?”
刘基气得站起身来,骂道:“逆子!老夫这许多年白养你了!”
刘安见刘基真的动怒,才知自己语失,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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