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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关迎来了一场久违的雨。跑马的汉子们转悠了一圈之后,匆匆回营,享受着难得的凉快。平日里骑马在塞外转上一圈,保准一身的浮土。这会儿,眼前终于是明亮了起来,就差把斗笠给拿在手上当蒲扇了。
雨点不大,却足以滋润一番贫瘠的土地。刚从靶场回来的戍卒,脱去了身上湿透的衣衫,享受着雨点打在干燥的皮肤上的快感。刚刚经历炎魔宗入侵的瀚海关,百废待兴,不少新征入伍的戍卒,这会儿有些羡慕地撇着老卒回营,自己却还要站完最后一班哨。
吊桥缓缓落下,马修堑策马而出,十分激动地翻身下马,搭在马修远的肩上,惊喜道:“太好了,小弟你终于回来了。”
半个时辰前便有哨兵得到了消息,回营禀报。等到马修堑出营,恰好马修远也到了。
“恩。”马修远有些疲惫地应道。系统出了什么故障,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原本的大转盘变成了暗灰色,上边有一条绿色的读条,似乎在缓慢地挪动着,估计是满条了应该就修好了。他现在不是很在意系统究竟会奖励什么了,刚刚目睹了一场生死局,让他有些疲惫。
倒不是看不透生与死,百世修佛,早就看透了生离死别。而是这个摆渡人和强盗同归于尽了,这船上的人该何去何从?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草原上还有一个马匪,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群船客。
妙山嘴唇有些干裂,这会儿不断地舔着,似乎这样能够舒服一些。
“广陵的那些高僧呢?你见过那些高僧没有?”见到马修远独自回来,修堑不由嘀咕道,“前些日子古川的一些人出了佛迹,说是那里死伤惨重。你都回来了,怎么没见到那些人?”
马修远抬起头,缓缓说道:“都死了。”
他说得很平静。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仿佛死就是很自然的事。
“都都死了?”马修堑有些骇然。
“嗯。我和妙山要回定禅寺了,不知道爹在何处?”广陵出了这么大一件事,马修远觉得有必要告知一下马皋。
“哦,爹去了西陵。这里大乱已定,西陵那里似乎有些事情。不过,刚刚你说的那是真的吗?”
“恩。”马修远接过水壶,喝了几口,“大哥还记得当初修远问你的事吗?”
“哪个?”
马修远笑道:“牙齿的事。”
“记得。”马修堑笑了笑,牵过两匹马,让马修远骑马入关,“这才几天,怎么见你长了不少的个头?发育也没有这么快吧?”
马修远笑了笑,并没有解释什么。“记得就好。”他回望了一眼尽头茫茫的沙漠,这里埋葬了多少佛门长者、江湖掌教,大概这局中局,无论如何,都会以杀戮收场吧。
入关之后,马修远洗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站在中帐内发呆。妙山整个身子都瘦了一圈,马修远吩咐烤了一只全羊,现在正在营帐内大快朵颐。
马修堑端来两碗面,“吃面吧,没有葱花的。”
马修远回过神来,笑道:“大哥怎么知道我不爱吃葱花?”
“咱们娘说的。”
营帐之外时不时传来兵痞的口哨声,马修远蹲着营帐门口,看着淅淅沥沥下得有些疲软的雨,喃喃自语道:“但愿雨后初晴。”
筷子敲打在碗沿上,马修堑吃得很快,立马就剩一口汤了,“放心,这雨下不长。”
一骑远远而来,马修远喝了口淡得无味的面汤。
“黄千山?”马修远眉头一皱,看到那个身影,“伏魔营不是去了西陵么?”
“伏魔营现在由爹爹亲自指挥,亲卫营和伏魔营都打散重组了。萧远山给了你,这黄千山爹爹给了我,现在是我账下第一高手。”
马修远点点头,这叫什么话,老萧那是皈依佛门,虽然偶尔吃点肉,那也是武僧。这不吃荤,哪里来的气力修佛。那是真心实意入佛门的,什么叫做给了我。
“大哥,你要守稳瀚海关,就必须将这些兵变成你自己的兵。不然,一出事,他们总想着找广陵王,您怎么也指挥不动。像这次的,万一哪天爹爹出事了,你必须有这个能力,让他们都听你的。”
“哈哈,修远啊。道理你大哥都明白。”
两人一人吃面,一人喝汤,享受着难得的平静。
马蹄轻声踏过,黄千山朝二人一礼,“世子爷,新到的弟兄们都混熟了,还有什么吩咐?”
“你如今是瀚海关的二把手,除了我,你就是头儿,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就行,不必事事朝我汇报。”
“唉。”
马修远放下面完,嬉笑道:“黄营首,这在瀚海关当我哥的副手,不亏待您吧?”
“哪能呢。求之不得呢。”黄千山笑道。
马修远看向天际,果然,雨还没停多久,又晴了。
“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
“恩,大哥说的对。”
马修远眯缝着眼,看到天际依旧有几朵挥之不去的乌云。
西陵洗剑宗
当年马皋骑兵,兴于西陵。确实,在广陵这块宝地上,西陵西连古川,北接天蛮,这里算是之地,然而乱世出英雄,当年集结江湖大宗,攻下皇门的马皋,便于此起家。
洗剑宗的老剑师剑柳三死于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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