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先行跟他交手,探一探他的底细哦!”汉弗莱将同样的话原封不动地分别告诉三个人。
强烈的危机感登时笼罩在万年老二三人组头顶。他们面前已经有一座名叫西萨尔的不可逾越的高山了,现在又来一个,还让不让人活了?不过对于剑客来说,有时候经验远比知识本身更重要。有些东西在剑术学校里是学不来的。战斗之前知己知彼乃是兵家必做的功课。世界上没有完璧无瑕的人,只要他们打探清楚这个新学生惯用的套路,就能在正式和他在赛场上交锋前研究出他的弱点,制定合适的对敌之策。
于是他们积极响应汉弗莱的召唤,当天便定好去加迪夫的机票。排练之日终于到来,他们跃跃欲试换上戏服,挂上道具剑,听候导演大人的安排,扮作狱卒在城堡中等候敌人自投罗网。(为了这一天,亨里克还特意留了一把大胡子,把它们绑成麻花辫形状。)
“劫狱那一方肯定人多势众,我们三个人对付得了吗?”拉雅不无担忧地问。
“你没看剧本吗?!哪怕我们这边人更多,最后也还是要输的!”文森佐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文森佐嘴里的玉米片喷了一地,他心疼地望着被浪费的食物,吸了吸鼻子。
“如果不能打赢,那我们来这儿还有什么意义?”维京人问。
“为了探明他底细!蠢货!到时候我们分出两个人对付其他人,让一个人跟新学生单打独斗就行了!那个人打听出的情报必须跟所有人共享!”
西班牙人再次为这位来自亚平宁半岛的同伴的智慧所折服。“但是他会认真跟我们打吗?毕竟这里不是赛场,只是演戏……”
“剧本上写了他们必须赢,只要我们认真起来,他肯定会认真打的,否则接下来的剧情就没法进行了!”意大利人说,“编剧一定很讨厌这种乱改剧本的演员,下次搞不好会写一个他掉进电梯井摔死的结局!”
他丝毫没意识到他们三个也在乱改剧本。
“那我们派谁去呢?”拉雅问。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就相当于“哪只小耗子敢去给猫挂铃铛”。
意大利人怒道:“当然是我!你觉得你们俩的智商能担当此任吗?”
维京人和西班牙人谦虚地低下他们高贵的头颅。
“嘘!嘘!你们听!有人来了!”
城堡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拉雅急忙将所有玉米片全部塞进嘴里,像只一不小心吃了太多花生的仓鼠一样鼓着腮帮子,跌跌撞撞与同伴们躲进大厅角落的阴影里,打算来个突然袭击。塑料包装袋则在情急之中被他胡乱丢在了大厅中央。
敌人终于来了。他们身穿漆黑如墨的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背后插着短剑,一看就来者不善,果然是一副“奸佞诸侯的爪牙”的打扮。(而三剑客当然是恪尽职守的忠诚王国卫兵啦!)
“他们只有两个人!他们寡不敌众!上啊!”维京人兴高采烈地叫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出阴影。
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一边咒骂他的有勇无谋,一边硬着头皮跟上去。他们尽量挤出威猛的表情,发出自信而低沉的笑声,抽出武器“包围”这两个胆大包天的逆贼朋党。虽然他们的包围网破绽百出,几乎能容一整支军队通过,但他们还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他们本来还担心双拳难敌四手,可事实证明这种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分明是敌人四拳难敌六手嘛!
现在他们只剩一个问题了。
——他俩都蒙着面,谁是新学生啊?!
***
“呃,怎么是他们三个……”西萨尔无力地说。
“你认识他们?”
“赛场上遇到过。虽然他们一次也没赢过我,但是三个人联合在一起还是有点棘手。”
罗曼万万没料到营救公爵的最后一段道路上竟冒出如此强敌。眼前这三个狱卒挤出狰狞的笑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桀桀怪笑,手持武器逼近他们。虽然说被“包围”有点儿太夸张了,但他们在人数上处于下风是不争的事实。
面对敌众我寡的情况,首先要避免的就是腹背受敌。罗曼条件反射地往西萨尔身边一靠,背对他的同伴,将他最脆弱的地方交给最值得信任的人守护。
几乎是同一时间,后背上传来坚实的触感。西萨尔采取了跟他一模一样的战术。两人背对背,一致对外。不需要交谈和手势,他们就能读懂对方的每个想法,采取最佳的迎敌之策。
瞧这三个狱卒来势汹汹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准备吃败仗。搞不好劫狱者就得在这儿全军覆没了,望穿秋水的公爵估计得老死在监狱里!
“我觉得这跟剧本写的不太一样……”罗曼低声说。
“你现在才发现吗?”西萨尔不失时机地吐槽。
“导演!你也不管管?”
“这不是演得挺逼真的吗?”汉弗莱惊喜地瞪大眼睛,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看到你们这么有拼劲导演我真是喜出望外呀!”
这可不是演技逼真!这是逼着人真打起来啊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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