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再见了,黑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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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终于进局子了,西萨尔?”
第二天,极光俱乐部,西萨尔刚一进入员工休息室就受到了同事们热情的欢迎。他们一点儿也不为西萨尔的遭遇而痛心,反而普天同庆,好像听闻一个无恶不作的犯人终于落入法网了似的。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西萨尔暴跳如雷,“我是作为证人去做笔录的!”
“对,还交了罚款。”劳伦斯翘着二郎腿,冷冷地揭穿他的谎言。他依旧为昨晚西萨尔把他丢在车里那事而耿耿于怀。
“你还敢说,你这个叛徒!都是你出卖我!”
“我只是做了任何一个守法市民都会做的事。”
西萨尔跳过去殴打他。其他人纷纷兴高采烈地拿出手机,以便将这段难得的奇景留存下来(以及发到网上供人围观)。要不是布莱克森先生刚巧推门而入,他们俩能从休息室一路打到训练室。
“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布莱克森先生从他的半框眼镜上方端详着他年轻的员工和合伙人。今天的他依旧一身老派西装,银白的发丝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衬衫熨得平整妥帖,连一丝皱褶都看不见。不论遇到什么意外状况,这位老先生总是从容不迫。
西萨尔和劳伦斯停止了追逐打闹,背着手对老先生低下头,一齐小声说:“早上好布莱克森先生。”
“看到你们如此精力充沛,我深感欣慰,希望你们能将活力用在工作上。”
“明白了先生。”他们唯唯诺诺地说。
简短晨间训话结束后,布莱克森先生拄着手杖登上楼梯,准备前往他的办公室。西萨尔踌躇了几秒,接着追上去。
“布莱克森先生,我有话想跟您说。”
“好的西萨尔,我在听呢。”
西萨尔跟着老先生走进他的办公室。这里布置得就像维多利亚时代的起居室。
“我昨天见到爱德华了。”
“是吗。”布莱克森先生脱下外套,将它挂上衣架。
“您怎么丝毫不惊讶?”西萨尔眯起眼睛,“您该不会早就知道他回来了吧?”
“我们这个圈子很小,西萨尔,消息总是传得很快,而我的耳朵又较常人更敏锐一些。”
“您早就知道了,却没人告诉我。”
“你也从来没问过。”
“我根本不知道他的动向,要怎么问?”
布莱克森先生将手杖倚在办公桌上,拉开椅子,缓慢地坐下。“我是说,你‘从来’没问过。自从他离开,我就再没从你嘴里听到过他的名字。我以为你不想再跟他有所瓜葛。”
“我是为了照顾您的情绪才不提他的。”
“那还真是感谢你的体贴。”
“您不去见他吗?还是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而我又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我的合伙人,西萨尔,任何有关生意的事我都不会隐瞒你的。”
老人云淡风轻地回避了西萨尔尖锐的问题。言下之意,与生意无关的事,哪怕西萨尔打破砂锅问到底,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
“对了,今年的‘西尔弗纪念赛’已经开始报名了,你手下的学生有要参赛的吗?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孩子,和新来的那个小伙子都很有潜力,我很期待他们在比赛中的表现。如果要参赛就抓紧时间报名,可别稀里糊涂错过了。”
只听“砰”的一声,西萨尔重重按住办公桌,用双臂支撑身体,俯身死死盯住布莱克森先生。老人纹丝不动,十指交叉,惬意舒适地靠在扶手椅里,若是再往他手里塞一枚烟斗,活脱脱就是个年迈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年轻人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电火花,老人沉静的深灰蓝色瞳子则如同一泓辽远寂静的湖水。烈火蒸腾湖水,冰霜撕裂夜空,年轻人的张扬与年长者的内敛激烈冲撞。两人就这么互不相让地大眼瞪小眼,过了好一阵,西萨尔妥协了。
他的瞪视固然充满威压感,但对布莱克森先生不起效。年龄与的差距使他们之间的段数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光凭借眼神是不可能击败这位人生经验丰富的长者的。
仔细想想,八面玲珑的布莱克森先生怎么可能连自己孙子退伍归乡的消息都不知道呢?当爱德华踏上英格兰土地的刹那,消息恐怕就乘着风飞进老人的耳朵里了。他只不过瞒着别人罢了。西萨尔生气的是,他连自己都瞒。其他人就算了,可他西萨尔·里帕从前是他的学生和被监护人,现在是他的生意合伙人,难道也没资格知道爱德华的消息吗?
跟老人纠结这些没有意义。西萨尔从小就认清了这一点。如果布莱克森先生想告诉西萨尔什么,他不用自己开口西萨尔也能知道。相反,如果布莱克森先生想保守什么秘密,那么这位执着的老人就能把秘密带进棺材里。
“我当然记得报名时间,不过还是多谢您的提醒。”
西萨尔生硬地说。他微微点了下头作为礼节,然后气鼓鼓地离开布莱克森先生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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