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沧溟皱着眉头忍着垃圾山上诡异的气味,一点一点地爬了下来。好不容易成功踏上了地面,她的脑海中又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将垃圾山清理干净,限时半个时辰,计时开始。”
“啥?!”阚沧溟完全愣住了,“喂!我能不能不清理这种东西啊?”
“没有选择。”那声音冷冰冰地回答。
“我去!”阚沧溟很闹心,“那我要是不清理呢?”
“那就永远留在这个地方。”这次那个声音倒是回答得很快,不过他又加了一句,“规定时间不能完成,重新开始,另外,现在时间已过半分钟。”
“啊啊啊啊啊!神啊!!”阚沧溟听完后,又哀号着向着垃圾山反冲回去,开始这破地方给她的恶心任务。
阚沧溟所需要做的一切,就是用从天空蓦然出现的黑洞里扔出来的,正好掉在她脑袋上的铲子,把所有的垃圾一铲一铲地铲到大约相隔百米的一处空地上。令阚沧溟吓了一跳的是,当她把垃圾倒在那地上时,地面上涌起了一阵波光,将垃圾全部吞没,而后光渐渐暗淡,地面一如她刚刚走过来的样子,毫无变化。大概又是连着某个空间的吧,阚沧溟如是想。虽说阚沧溟是快马加鞭,挥汗如雨地干活,奈何她从未修炼,没有什么踏空移物的本事,也找不到什么诀窍,眼看这一个时辰就要到了,然而她的垃圾山,连一半还没有清理完。终于大约又过了几分钟,阚沧溟的耳边又响起了前不久出现的那个声音:
“时间到,任务未完成,给你思考办法的时间,半时辰之后重新开始。”
“啊!~”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阚沧溟的哀嚎,“你这不让人活啊,我都要饿死了!!”可惜阚沧溟并未等来那人的回复。阚沧溟没办法,只能盘起了腿靠在一旁大树边歇息,而后又注视着那座巨大的垃圾山,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似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阚沧溟缓缓地抬起了头,冲着天空大喊了一声:“能不能再给我来把斧子,还有钉子,总之,木匠的活计能不能给我来一套?”
过了好半晌,阚沧溟又听到了那个声音,这一次,她终于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看着工具噼里啪啦地从天空中落下,阚沧溟立刻爬了起来挑拣起自己趁手的工具,不出几息,她就已挑选完毕。接着转身就朝着刚才靠着的树跑去,边跑还边说:“我这还是在休息啊,不算任务时的!”没有听到那人回答,阚沧溟就当他默许了。
阚沧溟也知道第九十九层在这里的意义,但虽然猜到应当有人密切地关注着她一举一动,却也没想到,这关注她的竟是一屋子的闲人,而且时不时的看着她的动作行为还要指点评论几句。这些个闲人看着阚沧溟要来了这些明显正常女孩都不会用的工具,不知道阚沧溟又在搞什么鬼,却也没对阚沧溟抱什么希望。事实也是这样,一个什么功底都没有的小女孩,让她一个时辰铲完垃圾山,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诶等等,你看她要干什么?不会真是要砍树吧?”这堆闲人里突然有人说了一句话,众人又纷纷把注意力集中在阚沧溟的身上。
没错,阚沧溟真是要砍树,来做个垃圾推车。她家那个老头现在坐的轮椅其实就是出于她手,一切只因为自己以前脾气不好,没处发泄的时候就想揍人,但揍人又会惹事所以阚沧溟经常拿着斧头对着要劈的柴一顿乱砍。用老头的话说,不光把柴砍了,又让她出了气,一举两得。后来老头看她总是砍柴,就建议她试着能不能把柴砍得齐整,那样说不定更有趣。阚沧溟一寻思,觉得有理,就每天一点点地练着砍着,出去打架的次数少了不少,而砍柴的技艺却渐渐精了。直到有一天阚沧溟能顺着纹理,将柴劈成了个四方块,表面平整光滑,甚至不需用刨子打磨。阚沧溟又觉得有点没意思了。老头就又建议她试着能不能用木头制作简单的物什,阚沧溟也就一点点开始做,先是做了个女式的妆镜首饰盒,上了漆以后古朴大气,可惜阚沧溟不喜欢这种东西,就送给了邻村不嫌弃她经常给她好吃的解馋的林姨。后来她开始一点点的喜欢上这项爱好,不为别的,只因为她做这些事的时候心里很静,没有一言不合就想打架的冲动,而事实上阚沧溟也并不喜欢打架时的自己,只是她克制不了。后来她越做越大,大到家具,床,甚至是水筒车,越来越精细,越来越复杂,直到她临走前,换掉那张从她有记忆起老头就一直坐着的轮椅。现在想来,老头好像是在刻意培养她做这件事,而她在这方面也很有天分。念及家里的老头,阚沧溟微微叹口气——不知老头现在过得怎么样呢,等她在这銮阁待满半年,她就去向师尊求个假回去看看他。
虽说阚沧溟内心里思绪万千,手中却没停着,一双手上下快速地在树上摸着探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犯的什么病,只有她才知道她是在摸树的纹理,找出最容易开斧的地方。终于,阚沧溟的手在一处顿了许久,便放下了。
阚沧溟突然抱着斧子双手合一,深深地向着这棵树鞠了一躬,同时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谁让这里就你这一棵树,只能拿你开刀了,别怪我啊。”而后挺起了腰杆,手中铁斧抬起,作势就要落下。此时那一屋子的闲人有点沉默,因为他们知道这树的主人是谁,却也知道这树实则坚韧无比,常人可是无法砍动的。在没有理由拦住阚沧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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