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楚衍在梳妆镜前坐下,拿起梳子,认认真真地给她梳头。但看这位花府表小姐应该是不曾伺候过人的,下手没个轻重,时不时扯到楚衍的头发。楚衍暗自吸着冷气,嘶哑的嗓子发出求饶:“你跟我是有仇吗?轻点!”
“……闭嘴!”花岸脸微红,还是固执着要给她梳头。一片乌黑中乍然出现了两根白发,花岸一愣,停下手奇怪道,“你有白头发了?”
“诶?拔掉。”楚衍忍着头疼道。
花岸把两根白发轻轻拔下来,收到了袖子里。发髻梳得简单,花岸取了一根自己的簪子给她簪好。她满意地看了看,然后皱起眉,嫌弃道:“快去沐浴再去见你的臣子们,不然你这一身酒味……噫。”
楚衍没说话,站了起来往外走。打开一条缝,让光进来,她微微眯起眼睛站了一会儿,慢慢适应了光线。走出殿外,宫女们早捧着龙袍和冠冕等候,她回头等花岸出来,转身对白蔹道:“去玉池。”
一群宫人浩浩荡荡地摆开架势,花岸喊住她:“我要回长泽殿睡觉,你自己去罢。”不等楚衍反应,自己个先跑了。
长泽殿乃了历代皇后的寝宫,凡是立后,后宫权柄重心都在这长泽殿里。楚衍杀掉了天子,前皇后与诸位妃子都被赶到皇恩寺去陪先帝一起了。等楚衍登基那天就会发诏书,确定她们是生是死,何去何从。
花岸舒舒服服地躺在美人榻上,殿里干干净净没有一个人,她不喜欢别人伺候,自己一个人轻松自在惯了。她捏着葡萄吃了小半碗,其他糕点没碰多少,花询才会喜欢吃糕点,她吃水果就可以了。
吃完了糕点,她看见琴台上摆着的乌木琴,忽然来了兴致,学着楚衍平常的模样,端正坐着拨弄着琴弦。玩了一会儿嫌弃自己弹得难听,她又想到了袖子里藏的白发,拿出白发来,她仔细瞧了瞧,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劲。
少年白头的例子太少,要说楚衍因为受了刺激而白了头发花岸是不信的。楚衍方才的精神好得很,心结解开了,如果是因为刺激,这会儿估计楚衍还在里头折磨自己个呢。怎么回事呢?她郁闷地思前想后,最后还是归结于大概是最近心情不好的原因。她去找了个小小的锦囊,把白头发放进去。想了想,又喊了人,叫她们寻些白面和水来。
宫人端来了水和面,她忍痛拔了自己的头发,用白面把发丝染白,然后拿着扇子把头发扇干。楚衍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捏着两根白色的头发一直吹气,白面和水放在一边也不知道干什么。
“你在做什么?”楚衍不解。
花岸不经意回头被吓了一跳,继而眼前一亮,上下打量着楚衍,啧啧道:“不错啊楚小胖,穿起龙袍来像模像样。嗯,确实好看。”
楚衍干脆张开手臂,大大方方地任她欣赏。
黑色与金色交映的龙袍上秀着九条盘龙,个个张牙舞爪,狰狞凶悍。做工精细栩栩如生,大袍宽袖,针脚缜密的腰封上是五片玉石,色泽通明是最好的玉片。腰佩美玉与香囊,系着的明黄的流苏。楚衍腰细,束着腰封更加纤瘦,她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冲天银芯舌冠把长发一丝不苟地规整好,脚踏暗色祥云龙靴,华贵无比。她微抬起下颔,被这一身象征天子的衣袍衬得威严,少了女儿家的娇柔,多了一份帝王的坚毅,眉目间隐隐带着紫气,眼底隐藏着笑,把三分儒雅尊贵透了出来。
“啧啧,楚小胖,你难怪能得本姑娘的青睐,我今儿个才算知道是为什么了。”丢掉扇子,花岸点了点头,狡黠道。
“为什么?”
“因为你长了一副好皮囊啊。”花岸怂了怂肩膀,把干了的头发放到了锦囊里和白发在一起,然后封起来,得意地翻看。
楚衍拿了过去,疑惑道:“这又是什么?”
“不告诉你!”
楚衍嗤笑道:“我猜肯定是我的头发和你的头发对不对?”
“算你聪明。”花岸把锦囊挂在脖子上。
“难怪你要把头发染白。”楚衍从背后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低低笑着,“你就这么想要跟我白头偕老么?”
“你啊,头发一定比我先白,牙齿一定比我先掉光。本姑娘肯定能够保持着不老,所以你想跟我“白头”偕老都没有机会。这个啊,算是圆了本姑娘的一个梦。哼,本姑娘聪明罢?”花岸炫耀道。
楚衍不说话,抱着花岸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花岸回过头问道:“喂,你夸我一句聪明是会死啊?”
“好好好,你聪明,你比所有人都要聪明。”楚衍低头蹭着她的鼻尖,亲吻她的唇,温热的呼吸呼在她脸颊。
花岸闻到她身上清爽干净的味道,忽然脸上有些热。
俩人都突然不说话了,凑在一起,体温感染体温,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吻越发炽热,俩人较着劲,唇齿磕磕碰碰地来回拉扯,四月份的天热得有些令人躁动。接着顺理成章,楚衍穿好的龙袍一件件落到了地上,花岸一边沉溺在楚衍的吻里,一边抽去她的腰封玉坠,然后外袍里衣层层剥落,是剩下粉嫩的玉体与她滚烫的指尖触碰,吻得难舍难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只有舌尖感受着对方激烈的纠缠。相濡以沫,不管是谁先勾引的谁,顷刻间坦诚相待,来得如此突然又意料之中。
花岸捧着楚衍的脸深深地亲吻着,灵巧的舌头探寻着楚衍隐私的口腔,她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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